门铃声叮铃作响,午餐时刻近在眼前,一些手头宽裕些许的边境冒险者,会挑一些店面面临营业时进入,拿着菜单先点上两杯解渴的酒水,随后一边和老板攀谈,一边点上自己常吃的菜品,或者忍痛割爱,点一些稍贵的美食,老板早就换上营业时的标准笑容点上了几盏靠内阴影处的照明灯,明亮起来的酒馆,减少了几分刚开始的压抑,这让桐小天舒心不少。
强打精神,桐小天与这几位拥有宝贵闲暇的客人互相打过招呼之后,快步走向了那张窗前的桌子,可她每靠近一步,脸上的表情便都平静一分,距离每缩减一步,心中的怒火却相反的升腾一丈,庆幸的是,距离并没有太过于遥远,她走到桌前,坐到了胄的对面,而胄还是没有动作,只是眼神稍稍有些向桐小天的方向移动。
“需要镜子吗?”
桐小天勉一拍脑门强用轻松的语调说,“哦,你看我,或许你只需要把你的头放到自己的面前就能够轻松的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胄没有反应,这在桐小天的预料之内,她知道这无可奈何,但正是如此,她才愤怒至极,二人对视片刻后,桐小天重重的点头,当那用力的吐气声与点头同步停止时,她抬头张嘴好似有话要说,片刻的酝酿,让她出了与那鼓起的胸腔相反的音量:“行行行,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在这里,我是第一次见,真够可以的。”
桐小天环顾四周,看到又有几位客人进入,便起身走出几步说:“你如果现在能听见,那就回屋,咱两个回屋说,别打扰其他客人。”
好。
轻微地回答,证明了胄并非雕像,她的身体如同执行一项命令一般,站起、转身、行走,细长的双腿交替摆动,很快走过桐小天的身边,又在片刻后消失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
桐小天驻足深呼吸,听着头顶的咚咚声最终停止,她才再一次迈步,与胄消失在同一个位置。
吱呀——流畅的开关门,让声音连成一段,胄与桐小天相对而坐,一时无言,二人似乎都在酝酿着些什么。
“最近找事的人不少吧?毕竟你已经虚弱成这副样子了。”
桐小天平静的先开了口。
胄点头回应:“偶尔会有些紊乱,但都与甘草无关,身上多些靴子印,也无伤大雅。”
砰!桐小天摘下帽子的右手用力锤在身下厚重的木床上,惊怒支撑起了她的身体,甚至忘记放下左手上盘的麻花辫,张大的嘴中“谁”
字刚要冲出,但又被她吞回肚中,慌乱中调整的情绪,就如同她跌坐回木床的身体一样,重新落回平静。
“你竟甘心这样,你不觉得好笑吗?”
桐小天质问着,但是语气并没有一丝笑意,愤怒下,更多的是不解:“原谅自己有那么难吗?你没现!你没现所有的错都在我身上吗!是我没有去,是我当时盲信了他们的能力,是我在铃铛断了的时候相信了自己的能力挡了一劫。。。。。。”
桐小天的声音不大,但是每一个字都十分用力,脖子上已经明显看得到青筋,呼吸间也已经明显断断续续:“要怪,怪的也应该是我啊!为什么是你变成了这样,那个破诅咒就真的是那么不可对抗吗?”
看着没有动作,也不回话的胄,桐小天垂头低声道:“别逼我,胄,我不信你这个死脑筋连这点东西都撞不烂,别逼我,不然,哪怕是为了甘草。。。不!哪怕是为了我的私心,我也会亲手杀了你,而不是让你死在甘草面前!”
“我不知道这个诅咒真正施展的效果,但我已经清楚,那个没日没夜想要夺取我身体的混蛋并不能知晓我所想,我所听,我所说的话语。”
自行压低情感系数的胄,机械的说出自己收集的资料。
“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