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宝台宫侍奉主子,哪里来的闲心,到御花园来?”
谢昭仪桃花眼中含着恨,口不择言,“莫非……是你家主子派你来害我?”
朱莹本在最末坐着,听宫正女官讯问待芳,闻言嘴角顿时一抽。
说谢昭仪招人恨,绝不冤枉。
她整天上窜下跳,在皇帝面前弹劾这个弹劾那个还不够,嘴上还没遮拦,想什么说什么,不得罪人才怪呢。
被谢昭仪怀疑了的顾昭容哀哭起来,跪下给皇后磕头:“求皇后娘娘评理,妾身是那种包藏祸心之人吗?”
她捂着胸口摇摇欲坠,又反驳谢昭仪:“我要是害你,何必叫我的贴身宫女亲自去做,如此岂不是疯了?”
说着,已经泪落如雨,娇弱可怜,如有西子捧心之态――好一朵美丽的白莲花啊!
谢昭仪面上一阵青一阵白,自知失言,又不肯认错。
还要再辩时,皇后已道:“审案之时,众人不得喧哗。如有再犯,以宫规处置。”
两个人都不敢再做声,默默的坐下了。
朱莹瞅着顾昭容哀哀凄凄的快收泪,不禁叹为观止。
不愧是宫中老人,在宫规的管束下,自控能力简直一流。她还有得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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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个人争辩的时候,宫正女官也没闲着,已经又问了好几轮,然而待芳死活不肯说话。
皇后道:“既然不肯说,来日处置了你后,罪及亲人,可不要后悔。”
待芳顿时惊惧道:“皇后娘娘开恩,皇后娘娘开恩啊!奴婢说,奴婢这就说……”
她哭得凄惨:“是……是武婕妤指使奴婢的……”
话音未落,妃子位上一人霍地起身,怒道:“死到临头,你竟然敢诬赖我?!”
这妃嫔,便是之前提醒谢昭仪,是她自己滑倒的那位。
待芳哭道:“怎么就是奴婢诬赖人的?婕妤娘娘分明对奴婢说过,只要奴婢为您做成这件事,您就会想办法走内臣的路子,给奴婢兄长一个官做……”
武婕妤气得抖:“简直一派胡言!皇后娘娘,这个奴婢诬赖妾身,您要给妾身做主啊。”
皇后示意宫正。
宫正女官立刻道:“空口白牙的污人名声,罪加一等,你可知了?”
“奴婢……有证据。”
待芳伏在地上,嘶声说。
她说的证据,是武婕妤亲写就的,托家人联系宦官走门路的信,放在待芳的衣箱底下,预备事成后托相熟内侍拿出去,到武家兑现承诺。
信很快就被搜出来,呈到皇后面前。
是武婕妤的字迹。
武婕妤不敢置信的抢了证据,一张张翻开来看,口中喃喃:“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没有写……”
她声音渐渐大了,跪下道:“皇后娘娘,妾身冤枉,妾身从来都没写过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