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某人骤然接手烫手山芋的两位御医战战兢兢围在床榻边,目不转睛注视花宏熙的拿手绝活,更有那红衣女子的飞针入穴实在是令人目不暇接拍手称快,功效更是立竿见影,在几人卓然的目光下,原本血流如注的伤口终于收敛势头。
眼瞧着花宏熙的动作慢了下来,与一旁的红衣女子一个按压止血一个缝合伤口配合极为默契,李瑾芸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的瞥向站定床榻旁眸光深邃的注视着红衣女子的丰俊天。
然而直到处理好最为棘手的伤口方才得空细细把脉的花宏熙,原本紧蹙的眉头却是瞬间打成了死结,犹在花宏熙的犹豫之际,却是不想红衣女子心直口快的呛辣嚷道。
“真是可怜悲催呐,这等小儿科的蒙汗药竟然也会中招还被连累受此重伤,真是大意失荆州的主,就是不知究竟是哪个混蛋同敌手里应外合下此毒手啊……”
红衣女子的话几多指责更多嘲讽,听在几人耳中却是分外刺耳摄人,两位御医随着红衣女子的话落不禁瑟缩了一下身子,而并未错过两人神色间难掩的惶恐之色的丰俊天眸光当即一寒。
“说,究竟怎么回事?”
丰俊天龙颜大怒,两个当即匍匐跪地的御医战战兢兢却是三缄其口。
而唇角闪过一抹诡异之色的李瑾芸却是淡淡道,“皇上与其为难两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御医,不若亲自向外堂的太后讨教一二兴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呐!”
对于李瑾芸言语间的笃定之色几多怀疑的丰俊天脸色微沉,然瞥一眼那方心虚到噤若寒蝉的两个御医却是转身带着磅礴的怒气拂袖而去。
却说当外堂间的锦榻上神思倦怠的太后正有一句没一句的同皇后与赵云慧闲聊,猛然抬眸间却见丰俊天脸色极为难看的负手而来,皇后赵云秀连忙起身让座,那方坐在凳子上的赵云慧亦是随同皇后的动作闪到一边恭敬的站着。
“皇上啊,苍王怎样了?可有苏醒了么?”
对于内堂所发生之事毫无所知的太后神色极为担忧的问。
而对于太后的几多疑问,丰俊天却是冷冷瞥过在场的三人一眼,当目光触及一袭嫩粉色粉黛罗装的赵云慧时心下了然冷嗤一声,“母后该关心的恐怕不是苍王舍身救朕九死一生命悬一线,而是被你所迫害到险些命丧黄泉吧!”
丰俊天说的极为阴鸷冷肃,太后与皇后具是一惊脸色瞬间煞白,而最为尴尬的赵云慧更是进退维艰僵直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皇儿啊,母后那可也是为了咱们大周安危着想啊,只是不想碰巧遇上刺客,好在皇儿与丞相均平安无事,至于慧儿同苍王的婚事日后还是由皇上亲自安排吧……”
太后一副爱莫能助老态龙钟的丧气样直叫皇后与赵云慧为之一怔,然丰俊天冷然阴鸷的眸光却是透着雪亮,太后的心思他又岂会不知,为大周着想不假,只怕更多的却是为赵家壮大势力吧。
自古后宫干政多弊端,想来太后与国舅沟通太多,后宫伸手干预前朝太过,然此刻他孤家寡人却是腹背受敌更是危机重重,几多权衡间唯有暗叹一声,却是不想他的偏私包庇终究给自己招来大祸临头。
而相对于外堂的雷声大雨点小,在丰俊天的身影消失后,随着两个御医在红衣女子的呵斥下抱头鼠窜,偌大的内堂中便唯有王府中人,当然除却那个不请自来刁钻泼辣的红衣女子。
“阿熙,王爷的伤……”
端坐在床榻边凝望丰俊苍此刻因失血过多更加灰败的脸色,李瑾芸柳眉紧蹙的看向靠在床柱上的花宏熙。
“伤势很重,失血过多,虽暂时保住了性命,但只怕有得养了……”
一扫往昔的玩世不恭之色,花宏熙神色极为肃然凝重的道,“还请王妃早做打算。”
花宏熙的话寓意几多。
对于花宏熙的心思几多了解的李瑾芸微微颔首点头,“一味的忍让只会助长恶人嚣张的气焰。”
花宏熙是眸子闪过一抹精光,王妃大人您这是要‘弃暗投明’?
瞥一眼花宏熙那频频眨动的眼睛,李瑾芸唇角一抹诡异之色闪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伟大领袖**的经典语录再合适不过此刻李瑾芸的心境,而此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听在内堂中的几人耳中却是不禁为之深吸一口气,而犹在几人神色几多流转间,红衣女子却是啪啪拍着手跳到李瑾芸的身旁很是崇拜的道。
“好魄力,好气势,佩服!佩服!”
对于如此率真爽朗的女子,李瑾芸眉目微挑,那方的花宏熙连忙正了正神色大手一指那个几乎缠到李瑾芸身上的红衣女子道,“王妃,她是我的小师妹欧阳淑婉,小师妹,不得放肆,还不快向苍王妃行礼。”
对于花宏熙的介绍,李瑾芸先是同欧阳淑婉点头含笑便连忙转身垂眸,行事作风如此爽直泼辣的女子取名淑婉还真是暴殄天物啊!,而相对于李瑾芸的兀自腹诽,香玲与香巧相视挑眉间却是忍不住狐疑的道,“耶?又一个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