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苍牙山坡也开始从地下冒血渗红,十分骇人。
“这是什么?”
安迟怀文皱眉,他的脚下也沾染了血红。
“我怎么知道。”
花玥璃有点没好气。
脚下的血浆很不舒服,有点像踩在肉沫里,花玥璃抬了抬脚,却现自己的脚,跟粘在了地面上一样。
她蹙眉。
难道这红血还是强力胶不成?她又使劲儿的挣了挣脚,可是头却忽然一阵眩晕,她扶树立住。
“你们两个不用忙了,那是本君的血,沾染本君的血,你们就等死吧!哈哈哈哈!”
那鸓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疯狂大笑,双眼眶里,嘴里,耳朵里,鼻子里甚至下体,全都是血。
所以它这是——血祭?
安迟怀文俊脸一白,即墨逸轩在暗处也手脚冰凉,他也中毒了,三人皆能感受到灵力在一点点消散,都有不同程度的头晕目眩。
难道他们都要化成一滩脓血而死?
此毒无解,安迟怀文整个人都有些软。
花玥璃咬了咬牙,眸中划过一抹坚韧之色,她当机立断。
一把长剑“刷”
地扬起,正对着的就是她自己的脚。
花玥璃做杀手的第一堂课就是,当自己的生命与其他人或事物生冲突时,哪怕是自己的四肢,也要毫不犹豫的舍弃,保命。
安迟怀文虽然也知这可能是唯一活下去的办法,却也忍不住头冒冷汗,手脚颤。
谁能说砍自己就砍自己,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也就是这个异于常人的大小姐可以了。
安迟怀文虽然有所耳闻花玥璃的手段,但是听说归听说,这亲眼目睹还轮到了自己身上,他到底还是要忍不住心里颤的。
在他眼底,竟闪过了一抹连他自己都没觉的钦佩。
当然花玥璃也是怕痛的,可是事到如今再怕,她也得砍下去!
“叮!”
一道白光在她即将砍到脚的那一瞬间骤然弹开了她的剑。
长剑被震飞好远,咵的一声碎了一地。
二人呆住,都没反应过来是个什么情况,紧接着就是眼前一黑,齐齐晕死了过去。
暗处的即墨逸轩大喜,他们有救了,可下一秒又开始担忧了起来。
安迟怀文歪倒在了旁边的梧桐树底下,而花玥璃则不知落入了谁的怀抱。
“帝尊!”
即墨逸轩拜下,但声音明显中气不足。
他想过去参拜,却因鸓鸟的血祭困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来人正是楼阡陌,他本在苍牙洞中恢复得正好,大老远就听见这个丫头进来了。
他本想坐视不理的,毕竟只是一群血鸳而已,这丫头这么狡猾,对付它们应该还绰绰有余。
更何况还有一个即墨逸轩跟着,左右也出不了大事,他索性也就没放在心上,继续恢复。
至于这鸓鸟,它的出现倒是让他颇感意外。
它不是被封印了吗?
“你是何人!胆敢坏本君的好事!”
鸓虽然看不见,却也隐约察觉来了位变数,它不由怒斥。
楼阡陌终于抬头,在它身上巡了一圈,轻飘飘地开口:“睡了几千年,连本座都不认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