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的颜色。”
他简短地夸奖。
塞缪尔点了点头,垂着眼眸称呼他一声教皇陛下,气氛冷却下来,周围的几位中年男人本想出声打圆场,可视线落在塞缪尔面庞上的时候,都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他们大大地睁着眼睛,眼神从惊艳,慢慢变作狂热,或许原本他们对光明神并无多少信仰,但在看过了塞缪尔这个圣子的模样之后,虔诚随着淫-念一并增加。
白衣金的美人皱了一下眉头。
还是教皇语气平淡地驱了客人,在光明大陆上,教皇的权威胜过国王,他的话在哪里都是绝对命令,原地很快就只剩下两人,塞缪尔还不知道他的念头,便听教皇蓦地说道:
“送给我。”
语气落下的刹那,令人悚然的雪白骨杖尖锐尾部刹那间从他胸口划过,白色的长袍分毫未损,淡粉色的蔷薇却落在地上。
还有一个藏不住的身影,站在花旁。
灰眸男人神色平静,居高临下注视着陆景行,应该是早已察觉到他的存在,与其说让塞缪尔把花交出来,还不如说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花后面的人。
“惊喜。”
说着,白色的骨节杖再次抬起,只是往下扎的刹那——被一只白皙的手掌握住。
淡色的眼珠转动,教皇的目光落在塞缪尔的身上,掌心的力气收了收,他格外宽容地说道:“这是黑暗力量的产物,塞缪尔,我可不能让他继续蒙蔽你。”
可塞缪尔却没有放手,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感觉到了抵抗的意思,教皇瞬间改了策略,正想用这骨杖杖节凸起的坚硬部分划过塞缪尔的掌心,身后忽然传来新的动静。
“陛下,”
神侍低着头,声音轻轻地提醒道:“宴会即将开始。”
地上的陆景行轻轻攥紧了拳头。
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把黑暗力量找回来,身体里能感觉到的都是不怎么听话的奇怪光明力量,连血脉都变得温热。
教皇路易注视着陆景行,头也不回地吩咐:“你们看着办。”
这就是不参与宴会的意思了。
神侍额头出汗,却不敢再劝,与此同时,白色的光划过,本就被拉起来的窗帘束绳断裂,厚重的绒布放下,隔绝了所有看向露台的目光。……
辛迪感到不安。
她看着塞缪尔离开人群,走向僻静处迟迟不来,而她在宴会的角落里,看见那些衣着华丽的人渐次而过,生怕被人看见她衣服上没缝好的线头。
有女生在餐桌旁边现了她,先是被那面纱惊了一下,随即看见那深色的裙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不会吧?穿着这么丑的裙子,你也敢来参加宴会吗?”
“难不成你还想在舞池里丢人现眼?等下你要是敢走进舞池,脏了地方,我绝对不会饶过你哦,丑八怪。”
辛迪低着头,忍不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纱,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藏进地缝里,谁也不会再注意到她。
但她越有反应,那些人就越是来劲,有女生把她从桌子附近拖出来,呼朋唤友地让自己的贵族朋友们看这宴会里溜进来了什么样的老鼠。
贵族女拿着扇子给自己扇风,奚落地笑她:“我要是你,我就已经羞愧地从这里爬出去了,你怎么还敢来呢?”
“你在肖想谁能得到你的邀请?”
难听又刺耳的话落入耳朵里,辛迪下意识地举目四盼,试图看到那道金色的救赎,然而这一次,直到她被恶作剧地拉进舞池,塞缪尔都没有出现。
眼泪又涌出了眼眶。
“她哭了,她居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