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骏又问道:
“那他们不是楚人?他们不是你们的同胞?”
“说实话,我了解过你,当年若不是戚将军收养你,你现在会不会也已身入奴籍?”
秦朗猛的一怔,随即陷入了沉思,目光落在那些上身赤裸,却被晒的黢黑的脊梁上,莫名的有些茫然。
奴兵早已存在多年,秦朗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嬴骏却始终觉得不对。
“也许吧,秦、楚两国的风俗习惯不同,法律法规也不同。”
嬴骏叹了口气,他总是不明白,从小太师就教导自己,人与人之间应该是平等的,哪怕是一名囚犯,也有着属于他自己的尊严,可为什么楚国就是这么喜欢使用奴隶?
水师的奴兵还好,不少边疆的奴兵完全就是炮灰!
秦朗沉默着,他还在回味着嬴骏的话,奴隶、奴兵都是楚人,入了奴籍还能再脱离奴籍吗?当初的自己,是否也差点便得此下场。
“人不该被一棍子打死,应该给他们机会悔过自新,重新做人的。”
嬴骏的声音再次传来,只是这声音让秦朗有些反感。
二人一起沉默,很久都没再说一句话。
嬴骏想的是那些被贬为奴隶的楚人,到底还算不算是楚人,秦朗则是在思考,奴隶制度真的是错的?那些奴隶毕竟都是作奸犯科之辈。
“报将军,白副督都的传令兵来了。”
范寒带着两名水师将士一起走近,落后半步的那人递给秦朗一封军令:
“令:从四品将军秦朗,率所部前出十里,遇到所有不正常船支,尽皆俘之或斩之,若遇倭寇水师,无需汇报,可直接接战。”
秦朗把军令递给范寒:
“请二位回禀将军,秦朗得令!”
楚国军队的习惯,每条军令都需要记录在册,接收军令的将军也要留有军令原件。
不久后,低沉的号角声响起,几艘战舰上分别打出旗语,随后一百多艘战舰加快航行度,逐渐脱离了大部队。
“你们东楚的将军,传军令还要写秘筏?”
嬴骏的声音再次传来,秦朗皱眉问道:
“你怎么还没走?我得军令前出十里,你已经和你们秦军脱节了!他们不需要你指挥?”
嬴骏撇嘴:
“本公子才不走,我得看着你这刀圣传人,免得你英年早逝!再说了,我来军中就是历练的,指挥者是人家千羽军的将军,哪里用得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