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的这座城市不大,却是这个自治区的府。
一年四季很分明,春天树木会芽,夏天树林是绿色的,秋天的时候,阳光从金黄色的树叶缝隙倾泻而下,冬天会有白雪覆盖在枯木上面。
其实除了夏天,其他三个季节都会飘雪。
跟那个没有什么季节变化的南方是很不一样的。
以前总觉得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会感觉心情厌烦,工作也不是特别好,周围的来来往往的人海,没有一个真正属于她的人,每次看《夏目友人帐》,里面那只胖猫对那个少年说:你知道我此时的心情有多么微妙,微妙,你知道吗微妙。
忍不住笑出声,笑完了又忍不住鼻酸。
现在的日子不比以前好多少,有三两好友,有个很好的男朋友,虽然聚少离多,但是日子看得到希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枫就开启胶水模式,除了晚上去酒吧驻唱,白天基本都粘着白晓荷,周末更是不放过。
她像只兔子一样蹿进白晓荷的小窝,拿着本子坐在电脑前写写画画,涂涂改改。
干她们这行的,写歌填词都需要创作天赋,灵感是营养液,需要不断收集。
白晓荷也乐得自在,她一个人习惯了,也孤独惯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快乐。
周日里,小枫大早又跑到白晓荷这里来,白晓荷忙着文案,把工作都搬回来加班,小枫窝在她的大床上迎着阳光入睡。
白晓荷坐在电脑前修修改改自己的方案,写着写着忽然停下来,一转头,看见一大束阳光穿越进来,洒落满屋清辉,小枫在阳光下的五官和白皙光滑的脸蛋,感觉世界如此美好,起码还有个人陪在你身边。
中午她穿着长筒袜,踩着棉拖鞋在厨房里捣鼓吃的,一个鸡边腿用高压锅煮熟后捞出来滤干水分,弄好调料成汁往肉块上一浇,放进烤箱“叮”
十分钟,高压锅将意大利粉压熟,然后捞出,将鸡肉块连汁淋在意大利粉上,然后把小枫从床上拎起来,拎到餐桌上。
这比亲情式叫她起床有用多了。
小枫每次都是一边吃饭一边啧啧称赞,然后抬起头来,含情脉脉地望着白晓荷,商量道:“姐,我搬过来跟你一起住吧?!”
白晓荷坚定地摇摇头,郑重地拒绝:“不行,咱俩作息时间都不一样,再说我这窝太小,你来玩我欢迎,你来住,我一定拿扫帚赶。”
小枫每次都撅着嘴,冷哼一声,可是依旧吃得很欢畅。
这模样完全想象不出来她在酒吧唱歌的模样,纤细的手指拨动琴弦,声音是甜美嘹亮的,目光却是冷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个立体的人偶。
对各类男女粉丝的鲜花都无动于衷。
大多时候,像她们这些流浪在异乡的少年,内心其实是很孤寂的,性格一直一直都很冷漠。尽管如此还是很渴望温暖很柔情的东西。
阿黄最近好像和男朋友闹别扭了,下班了也不着急走,很快就加入了她们快乐小分队。
日光倾城,阳光格外娇媚。
午后时分,几个人躲到电影院里,四个人抱着一大桶爆米花坐在后排座位啃得“嘎吱嘎吱”
响。
电影结束的时候,白晓荷觉得时机来了,几个人找了茶馆坐下来要了两壶甜茶。她把手机里那个快落灰的视频扒拉出来递给小枫和兰兰看。
等她们俩鉴定出主角是那渣男后,才递给正主看。
“阿黄,这个视频其实我一直没敢给你,以前没,觉得不是时候,如果你心里认定是他,我就算给你看,你也不在意。”
白晓荷收起温和的表情,露出一张比长辈还严肃的脸。
“啪”
兰兰愤愤不平地一把拍起了桌子。
旁边的小枫及时地拉住了她,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他在你心里份量很重,只是一个视频不足以让你看清事实。我也没打算一个视频就让你和他怎么样,只是给你一个警醒。”
阿黄此刻心情很乱,本来就是躲着男朋友出来散心的。一部搞笑电影驱散了她内心的焦躁浊气,白晓荷一个视频又把浊气给聚集回来。
阿黄:???
这塑料姐妹花团队还是赶紧解体吧!
小枫刚才努力按着兰兰,这会也按不住了。
兰兰生气起来,可一点都不憨。
她把刚才没拍完的桌子又拍起来,木头和掌心肉的碰撞的声音,惹得店里阿佳频频转过来看她。
“阿黄你恋爱脑能不能收一收?放一放!你这么青春漂亮,找个正经小伙子不香吗,非要找这种垃圾?你是废品回收站吗?垃圾分解器?你俩认识多久,有多深厚的感情,值得你飞蛾扑火,自寻死路,自取灭亡?”
小枫不表态,不插嘴。她不了解事情始末,这个快乐小分队临时组成的,她自觉是个外三层的局外人。
阿黄也不知道,她眼神茫然地盯着某个角落,起呆来。
态度轴得能气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