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唯肃然起敬:“你经常来吗?”
完美的人就是完美,对电玩城都了如指掌。
黎晚摇头,解释道:“只是在听说过,金叠溪喜欢,向我传授过技巧。”
原来是这样。
毫无征兆,蔺唯突然开窍了,原来杨可撅起小嘴,不让黎晚跟金叠溪玩,是这种感觉。
蔺唯没带多少钱,倒不如说她本来就没多少钱,手中只有寥寥几个代币,顶多够抓三次的。
截然不同的是,黎晚没有食言,果真将今天赚的所有钱,都换成了金属色泽、亮闪闪的代币。
黎晚若有所思,在其中一台机器前停下,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动漫羊公仔,蔺唯之前见过,但叫不上名字。
“这台吗?”
蔺唯问。
黎晚说:“嗯。据说娃娃机都有固定的出货概率的,刚才那个姐姐抓了四次都空了,相当于替我们垫了几次。”
蔺唯不明觉厉,她觉得旁边站的不是黎晚,而是福尔摩斯。
“那怎麽行。”
有些问题,因逃避才会有答案。
“人生是你自己的,你要真喜欢,没有东西能阻拦你。”
蔺唯紧紧捏着筷子。
里脊无法自我决定被糖醋还是干炸,我们,我们是人,我们可以。
几个学弟学妹吃完饭经过她们,明显认识黎晚,只是碍于她们之间气氛的焦灼,没人敢上来搭讪。
黎晚心平气和:“其实当个人爱好,平常练一练,陶冶情操也不错,不用非得当职业。”
话毕,黎晚突然意识到了什麽,眼内突然闪出错愕。
这些话都很熟悉,以前曾在无数个日夜听妈妈念叨,耳濡目染下,如今却从自己的舌头上溜出来。
蔺唯比她更错愕,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黎晚擡起没吃完的餐盘,径直走向倒饭处:“我没有办法抛弃我获得的,妥协是常有的事。”
重新开始意味着巨大的成本与风险,成年人独具成年人的理性。
世上大部分成年人都在妥协,干着没那麽热爱的事。
“我当时也是头脑一热,没钱也没朋友,在英国三年也坚持下来了。”
蔺唯想不通,像自己这样无能的人都能活得自由自在,为什麽黎晚不能。
这不科学。
《走近科学》都比这科学。
蔺唯没办法,也再吃不下去饭了,和黎晚一起倒掉剩饭,走出食堂。
外面是湛蓝晴空的刺眼,是夏日尾巴残留的余热。
黎晚走在阳光下,过肩的马尾辫轻轻甩着。
每当有值班或实验任务,她都会扎利落的马尾辫,一丝碎发都不留,俨然人间理想型的理科职业女性。
蔺唯跟在她身后,两条长腿迈得很慢,不敢跟上去,也不想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