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景叔刚听说的时候吓得不轻,要朝岸宁多住两天院养一养伤口,年夜饭也是做好了直接拎到医院里去吃的。
“三叔,景叔,几点了?”
“八点了。”
“南哥给我信息了没。”
朝岸宁问。
“有一个未接电话,医生给你缝针的时候打过来的,我们没注意就没接到,”
三叔说,“再给他打过去就打不通了,应该是没信号,给他了信息。”
“没说我在医院的事儿吧。”
朝岸宁不想栖南大过年的担心。
“没跟他说。”
朝岸宁觉得头皮一凉,手往上一摸,先摸到一个纱布,疼得他嘶了口气,等他摸到后脑勺,才反应过来,自己头已经没了。
他头上有伤,医生给他缝针的时候直接把他头剃了,后来三叔说剃的不好看,又给他重新剃了一遍,他现在没头了。
“……行吧,没头就没头吧。”
朝岸宁自言自语,又忍不住在头顶摸了一遍。
初三那天,他好不容易打通了栖南手机,声音呲呲啦啦的根本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两个人各说各的,都以为对方能听到一点。
“我刚刚拍到了鱼群。”
栖南说。
“哥,我想你。”
病床上的朝岸宁又摸了一把光瓢脑袋,剃的是真短啊,都不扎手,跟个和尚似的。
他心里想,不知道南哥喜不喜欢光头,等南哥回来,头应该能长出来一点。
栖南:“南极下雪了。”
朝岸宁:“哥,我这里在下雨。”
栖南:“新年快乐,虽然有点晚。”
朝岸宁:“哥,新年快乐,我刚吃了饭,景叔做的,特别好吃……我头秃了。”
朝岸宁东扯一句西扯一句说了半天话,那头的栖南只听到了一句——他头秃了,三叔剃的。
第58章跟我结婚吧?
南极航行结束,他们回国之前停在酒店休息两天,一是调整下身体跟状态,另外就是给家人朋友买点东西。
六个人的行程都不一样,也就没在一起,方言跟桑奕明整天不见人影,应该是出去约会去了,另外两个摄影师在外面拍照,栖南前两天晚上没休息好,他要买的东西都让方言他们帮忙带了,他就在酒店休息。
睡眠耳塞刚塞了一个,门铃就响了。
栖南以为是方言他们回来了,走到门边习惯性先看了一下猫眼,门外的男人很高,头上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眼睛热切地看着猫眼方向,好像知道房间里的人在看他,还冲着猫眼笑了下。
栖南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转开门把手开了门,一个颇有压力感的阴影从半开的门缝里挤进来扑在栖南身上,紧接着栖南鼻腔里灌满了想了很多天的熟悉味道,一双手紧紧抱住了栖南。
“南哥……”
朝岸宁贴着他耳朵喊人,听进栖南耳朵里,声音一层一层波浪一样荡漾进去。
朝岸宁来之前没跟栖南说,半小时之前俩人还在信息,栖南跟他说阿根廷的天气跟食物,朝岸宁回了句他也想吃,栖南说下次带他一起来。
“你来怎么不说一声。”
“想跟你一起吃饭,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