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又一下,根本不受控制。睫毛轻轻一颤,可是却无法睁开眼睛,隐约间,两滴清泪自眼角处滑下,滴落在底下的绣枕上。不行啊,白嫤,你要醒来,不然……不然就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她暗示自己,努力冲破身体的阻碍,可是她的修为根本不能和萧流音相提并论,他施的法,她根本就解不开啊。再试一次。她对自己说。终于,体内的真气冲破的萧流音施下的法术,她终于睁开了眼睛,但是由于刚才实在是花费了太多的力气,她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那血液落在地上,一片红色,刺眼的很。白嫤起身,然后伸出自己的手,十指白皙纤长,早已没有那斑斑血迹,衣裙也是纯白如雪,仿佛昏睡之前的那件事情,只是一个梦。不是的。这一切太清晰,她不得不面对,流音施法让自己沉睡,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她不敢去想象。白嫤脚步不稳,磕磕绊绊的往殿外跑去,太过着急,她不小心踩到裙角,然后差点绊倒。满院的梧桐树,叶已枯黄,纷纷落地。白嫤一袭白裙,在这一片黄色中格外的惹眼,她跑到殿外,到处寻找萧流音的影子,可是,没有,她找不到。&ldo;流音!流音!&rdo;她喊了几声,周围的天涯海阁众弟子门都纷纷回头看着她,觉得甚是奇怪。凌曲闻声赶来,却发现白嫤一脸惨白,一看见自己,她就抓着他的衣襟。&ldo;流音呢?流音呢?&rdo;白嫤不断的问,那语气吗,几乎是要哭出来了,&ldo;告诉我,他在哪里……他在哪里?&rdo;她抓着她的衣襟,好像此刻她就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糙。看着白嫤如此着急的脸,凌曲微微皱眉,他原以为这个女子会让自己的师傅开心快乐,可是却不想引来了更大的灾难。他真的无法接受自己的师傅因为她而这般,狠狠掰开她的手,语气凛冽,不再看她一眼,因为他知道,只要多看一眼,他就会心软。但是……不能原谅!&ldo;你走吧,离开天涯海阁……我师傅不会再见你了。&rdo;说道最后几个字,他顿了顿,&ldo;你不是还有你的师傅吗?你回去吧,天涯海阁从此都与你无关了。&rdo;听着凌曲冷漠的语气,白嫤愣了愣,连一向开朗的凌曲都这样对待自己,那么……流音怎么样了?白嫤突然不出声了,然后落寞的低下了头,发丝由两侧泻下,嘴唇轻咬,&ldo;我知道,是我害了他,可是凌曲,若你不说,我怎么去阻止?&rdo;凌曲微微一愣,似是被她的语气所感染到,他本就对白嫤没什么偏见,自师傅将她带回来,对她无微不至的那一刻起,他就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师娘。师傅在乎的人,他凌曲也是格外尊敬的,何况白嫤……是师傅喜欢的女子。&ldo;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白嫤,师傅若是离开,没有人能找得到。&rdo;这是事实,师傅只是告诉他永远不会回来了。至于去了哪里,他的确是不知道,而且,也没有问。师傅自有他的理由,但是这次的理由却是因为情爱,委实让他难以接受。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也抵不过红颜一笑。白嫤踉跄的退后了一步,凌曲想扶住她,可是她却不露痕迹的避开,檀口微张,不敢置信的喃喃道:&ldo;连你也不知道,连你也……&rdo;连凌曲都不知道,那么,还有会有知道呢?似是想到了什么,白嫤转身,然后向前跑去,风轻轻掀动她的裙裾,让她恍若一只翩跹欲飞的蝴蝶,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不见。可是,还没有走几步,就被人截住了,那强劲有力的臂膀握着她的肩,让她不再往前跑。白嫤抬头,映入眼帘的却是寻离的脸,她稍稍黯然,眸中闪过一丝失望,然后轻声道:&ldo;放开我。&rdo;&ldo;我知道你要去找我师傅。&rdo;若不是昨日听见流音师叔与师傅的对话,恐怕自己也是毫不知情吧。明明自己的心中想着,只要她与流音师叔能够幸福,那么自己也不再遗憾什么,毕竟,他们的确是极为匹配的一对。可是如今的状况……如果可以改变的话,应该会很好吧。&ldo;不要拦我,如今除了流云掌门,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rdo;白嫤挣脱束缚,欲走,耳畔却传来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