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一针见血。
周冉冉面色微僵,挪开视线,没真的跟小雾视线相对,而是转向曾管家,深吸一口气。
“曾叔。”
她声音娇糯,像掺入胶液般黏浊,“您应该清楚,裴先生一贯喜欢顺从听话的天真派。”
“她心思颇多,谁能知道是真的喜欢先生还是包藏祸心。”
这话一出,周围人各自倒抽一口冷气。
她们来到裴家数年,对家中规矩最清楚不过,知道裴家能容得下私奴争宠,却容不下私奴对主人存在什么祸害心思。
曾管家便有即时处置权。
他面色沉着,打量小雾,明显思路已经被周冉冉带偏。
满屋子怜悯的目光投向小雾,却谁也不敢为她开口。
漩涡中心的小雾懒洋洋垂敛视线,
“还真告老师啊。”
周冉冉:“……”
额角青筋绷紧,下意识就想反驳。
“我不是……”
小雾轻呵一声。
“说我别有用心,自己不也是心术不正吗?”
她记性颇好,周冉冉说过一次的事情,能记得门清。
“裴先生给了你钥匙,却打不开门,你第一时间就该发现房间错了。”
愈发攀升的温度让她脚下软绵绵,简单呼出一口滚烫热气,“整整一晚,你都没来找回属于你的房间,直到现在。”
她问:“为什么。”
周冉冉盯着她,唇角蠕动,又抿唇。
小雾视线垂敛,闭了闭,“我猜,你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
“知情不报,刻意谋划。”
她声线迟缓,一字一顿,故意把话往重里说,态度却又随意,“不是心术不正,还能是什么?”
倒也不是真的在意周冉冉在琢磨什么,只是想办法把水搅浑浊,让曾管家没有办法立刻下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