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
凌妙妙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按理说昨夜是她攻略黑莲花的成功第一步,应该睡得香甜又美满才对。
含着绿芽儿的柳条捏在手里打了个转,转眼被毫无留恋地丢进池子,沉进了淤泥里。
“小姐昨晚没睡好吗?”
丫鬟甲小心翼翼地问。
慕声心里烦得很。
镜中人眼皮有些肿,微微耷拉下来,显得有些呆滞。
“阿姐,我看那凌小姐对柳拂衣有意。”
凌妙妙放下剪刀,像沾了水的小狗似的,飞地甩了甩头,抖掉了衣服上的碎后,又进入了入定状态。
“别胡说。”
慕瑶坐在床上,的神色淡淡的,只是眸光猛地晃了一下。
“来来,我来。”
她在抽屉里寻着一把剪刀,从丫鬟甲手里夺过头来,咔嚓咔嚓剪了一圈,零碎的梢交错着落在妆台上,边狠狠剪边教训,“有舍才有得,剪了它才能长得好,别太宝贝这些头了。”
阿姐心乱了,他自是得意,添油加醋,“我看那柳拂衣也不讨厌凌虞。”
丫鬟甲大惊失色:“这……这怕是……”
“阿声。”
慕瑶蹙眉,“你要是闲得很,就去练练术法,别在我跟前晃荡。”
一瞬间浓香扑鼻,凌妙妙打了个喷嚏,捂着鼻子不耐烦道:“哪儿这么麻烦?剪了就是了。”
“阿姐别生气。”
他放软了语气,“我只是担心,万一柳拂衣他……”
象牙梳子沾了泡着花瓣的清水滑过黑,梳到了原主那些因为日夜长吁短叹而枯黄分叉的梢,便缠住了,丫鬟甲小心翼翼地揣测着主人的心意,抓了一把香膏细细按摩。
“拂衣不是那样的人。”
慕瑶淡淡地打断,她眼里澄澄明明,一丝怀疑也没有。
凌妙妙“哦”
了一声,揉着惺忪的睡眼,呆滞地坐了一会儿,才慢腾腾地起了床。
他就是讨厌阿姐对那个人这样的信任。
“没……没什么大事。”
她结结巴巴解释,“老爷说柳公子慕小姐他们在前厅吃茶点,让你去陪他们玩儿。”
风吹起他柔软的额,吹来蝴蝶般翩飞的一抹黄,慕声伸手一抓,是一片残缺的黄纸,上面的殷红字符只能看见个角,辨不清是什么字。
“怎么了?怎么了?”
凌妙妙一个翻身惊起,呼啦一下掀起了帐子,头乱七八糟地支着,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吓得丫鬟后退了几步。
他的神色猛然变了,这是柳拂衣的符纸。
“小姐,小姐?”
丫鬟甲小心翼翼地唤,她的声音轻得像猫儿叫,一声一声的直挠人。
那红色的不是丹砂,而是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