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这位,不管她丑也好,绝色也罢,都能全然无所谓的对他想看就看。
明明是一心千百窍,这双眼却是纯粹的黑,纯清亮泽,就算是晦暗的心情,对着这双眼,都情不自禁的明朗起来。
晨光透过树梢,又在这双眼上镀上一层浅浅的金,异常的炫目。
无忧唇边嘲讽之意渐渐退去,自己不过是占人身份的死活人,有什么资格来嘲笑他的为人处事,生存之道。
收回视线,背着手,低头看着前方石子路面,朝前走去。
风拂开她耳边发缕,露出耳后那颗小小的红痣。
他垂眸下来,忍着不伸手去轻拭那颗红痣:“那婚是王妃令我代你递的。”
无忧正用力吸着清晨清新的空气,蓦然听见这句话,险些被吸进去的空气呛死,扶了身边小树咳得面红耳赤。
等缓了气,才斜睨向身边静看着她,全无表情的人:“叫你递,你就递?是我娘的话不能违,还是你不想违?”
“有何区别?”
“本质区别没有,不过有些有些个体差异。”
“呃?”
“怎么说呢?”
无忧搔了搔头:“这么说吧……如果是不能违,我觉得委屈了你,被迫迎多个新人进来分去你该得到的……”
无忧比划着手,不知该用什么词合适,比划了半天,一个词出了口:“宠爱?”
话出了口,自己都不觉得合适,这个人需要故意去向人讨宠?
果然他似笑非笑,意味不明的看来:“郡主会宠爱不凡?”
无忧脸上神色即时有些发僵,干咳一声:“这个嘛,这个嘛……你需要吗?”
他勾唇微微一笑,伸手捻去飘落在她肩膀上的一片落叶:“如果是不想违呢?”
不凡没再纠结无忧会不会宠爱他的问题,让无忧暗松了口气:“如果是不想违,那就说明要么是你太无私,一心想讨我高兴,什么人都往我身边送;要么就是你嫌我的夫侍太少,院子里太冷清,不够热闹,想院子里多个神棍,没事的时候招人来做做法式,跳跳神,热闹热闹。”
怎么掂量,这个人对兴宁都是无心的,兴宁摊上这么个虚情假意的人,不知是不是福?
他眉心微蹙的笑了,这院子什么都可能缺,就不缺人,除了无忧现有的六夫三十二侍,还有峻珩的三十二侍,就连给皇上唱大戏也不用这么多人。
“是不能违,也不想违。”
无忧一撇嘴,真好,前后都被他摊上了,分明是对兴宁无心,却给人家一个伟大无私外加委屈的形象,地位上自然是又上了一阶。
他们要塞多少夫侍给兴宁,无忧不感兴趣,自己不过是个路人甲,就算是再帮兴宁弄进十个八个夫侍,她也是无所谓。反正寻到了子言,拍拍屁股走人,这一院子的人争风喝醋,与兴宁怎么折腾,都与她无关:“这个神棍到底什么来头,你们要巴巴的往这院子里搬?”
“千千已经说了,是南极神巫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