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核廢水排放後,海水珍珠還有什麼出路?就算不被人舉報,你的養殖場也廢了。」夏泰和開口。
「我的海水珍珠未來怎麼賣,這和老爺子你也沒什麼關係。但是損失十三個億是實打實的。我珠寶電商珍珠整個斷供,後續的損失不可估量。」蔣一鴻說,「我要個說法。」
「所以我這壽宴,你是來討債的?」
「有說法,就是來賀壽。沒說法……」蔣一鴻道,「我千玉集團頂不上泰和的一半體量,但是真要撞個玉碎,也不是什麼難事。你手裡這幾個義子什麼玩意兒,圈子裡的人不知道?怎麼,難道我那條海岸線,還不夠不上一個夏澤笙?」
夏泰和沉默了良久,最後道:「阿夏,今晚陪陪蔣總。」
夏澤笙引著蔣一鴻繞出了壽宴大廳,他掃了秦禹蒼一眼,這才開口問蔣一鴻:「蔣總,樓上有客房,我們上去嗎?」
「去客房幹什麼?」蔣一鴻態度蠻橫,上前一把抓住夏澤笙的胳膊。
夏澤笙臉上溫和的表情終於變了:「蔣總……」
蔣一鴻拽著他道:「你搞清楚為什麼今天在這裡陪我。那是因為夏泰和為了息事寧人,把你賣了,任我處置。不過你這種人估計也不會太在意,沒嫁給秦驥的時候,應該也做得多了,不是嗎?」
拽著他,就進了一樓中庭的庭院。
夏澤笙回頭去看秦禹蒼,秦禹蒼表情冷冰冰的,根本沒再看他,只站在原地,目送他被扭進了那院子。
這裡四周都是落地玻璃,中間一個院子,雖然燈光昏黃,可周圍的人如果留心,庭院裡的人做些什麼,皆是一覽無餘。
蔣一鴻把夏澤笙扔到院子裡唯一那張長椅子上,坐在他身邊,與他貼得極近,很快便有很多人的視線看過來,透過玻璃,露出假裝不在意又饒有興的目光。
「蔣總為了報復我乾爹,連自己親身上陣都做得到?也不怕人多嘴雜。」夏澤笙問。
「你錯了。報復夏泰和只是一半的原因。」蔣一鴻已撫摸上了他的脖頸,「另外的原因,是因為你是秦驥的遺孀。他當年鋒芒畢露,高高在上。如今他人不在了,任誰不想上你?」
他的手冰涼帶著汗意。
一接觸到夏澤笙的皮膚,就讓夏澤笙有了反胃的感覺。
「打敗不了我先生,就想著靠羞辱我來獲得征服感嗎?」夏澤笙臉色慘白,卻還是回嘴,「不知道應該說好笑還是說悲哀。」
蔣一鴻也不因為他的譏諷而生氣,多少有些憐憫地嘆息:「你應該慶幸你現在還有秦驥的遺產傍身,除了我這種身價的,夏泰和還真捨不得把你送給其他人染指。可是我看秦家父子不會善罷甘休,那筆遺產你得不到的話,便什麼依靠也沒有了。你聽話一些,我們就換個地方。未來我可以作為你的依靠,如何?」
夏澤笙露出一個嘲諷的笑:「聽蔣總的意思,您未來打算娶我?」
蔣一鴻很坦然:「只是情人。」
說完這話,他已經解開了夏澤笙的領帶,打開了第一顆扣子,露出了夏澤笙纖細的脖頸,皮膚因為露在了空氣中而微微緊繃。
他伸手要探進去。
就在此時,他的手腕被人握住。
死死地,不能動彈分毫。
蔣一鴻回頭去看,秦禹蒼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中庭,握住了他的胳膊,力道之大,像是被鐵鉗夾住。
「抱歉,蔣總。」秦禹蒼很平靜的說,「這太不要臉,社恐的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第17章你看清楚我是誰
「秦禹蒼你幹什麼?」
「我佩服蔣總。」秦禹蒼說。
蔣一鴻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他繼續說:「這麼多人看著,您還能上演這麼一出,不是內心無比強大真做不出來。我在旁邊看著都尷尬得不行了,不知道您怎麼堅持住的。」
「……」蔣一鴻大概是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事,這會兒才終於有了反應,他拽回手腕,面帶怒色,「秦禹蒼,五千萬投資你不想要了?」
「想要。為什麼不要?誰跟錢過不去。」秦禹蒼很坦然地說,「可是這五千投資的是我的公司,並不是買下我的人身自由。蔣總搞清楚了,作為投資方,您跟我只在公司業務層面有關係,並不能讓我對看不慣的事情閉嘴。」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要想買我閉嘴,很貴的。」
「秦禹蒼你——」
「況且我這也是在幫您遮羞。」秦禹蒼左右看了看,「您自己做直播帶貨的,不知道現在社會的輿論威力?您真要在這裡干點兒什麼,回頭就給您傳到短視頻平台上去,您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家人怎麼想,可是您能不在乎自己的公司被人扒個底兒朝天嗎?輿論一旦被操控,沖入直播間謾罵,試問哪個主播還帶得動貨?您可能不怕,但是夏泰和已經搞垮了合浦您的養殖場,難道他就不能再操控一次輿論,讓您整個業務淪陷。」
蔣一鴻冷笑一聲:「不愧是到處拉投資的,你可真會講。」
「可我說的是事實。您的對手抓住這個機會,絕不會放手的。千玉集團如若負面消息加身。」秦禹蒼說,「屆時,不再是您考慮要不要投資我公司。而是我這樣的小公司,也要考慮未來與您的合作是否有益了。說到底……投資本身就是一次雙向選擇。一個有著負面聞的公司,任何生意人入場的時候都會考慮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