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涛瞪着季覃,说:“你别得意,一次两次考得好算不得什么,瞎猫遇上死耗子而已,我前段时间是因为状态不好,等我调整过来了,看我……”
秦涛身边的表弟王莘一直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季覃的一言一行。
季覃简短地说:“行,到时候我就甘拜下风好了。”
就绕过他们往自己的方向走。
秦涛盯着他的背影,恨恨地说:“小人得志!一次两次考得好就鼻孔朝天了?我那么多次都是第一呢,我还没他这么神气活现呢!”
王莘的成绩只能算是中不溜,所以对这个把一点成绩和干部衔号看得天大的表哥很不以为然,这次见他吃瘪,其实是喜闻乐见的。然后,以前王莘就经常从表哥嘴里听到季覃这个可怕的对手的名字,现在,亲眼看到叫表哥吃瘪的人是如此的从容淡定,长得还好看到爆,王莘心里越发好奇和趣致,很想更多地了解这个人。
该怎么认识他呢?王莘心里盘算着,有意无意地套问秦涛的话。
季覃回家后没多久电话铃就响了,季覃忙奔过去接,接起来却是冷淡的一句:“哪位?”
吴澄含笑的声音传来:“哪位?这位!明知道是我,你小子故意的是不是?”
季覃一边接电话,一边挫指甲,懒洋洋地说:“我又没长透视眼,能透过电话线猜出是你。要能猜出来,我还不接了呢,叫你大过年的撇下我独自去快活。哼。”
吴澄很知道季覃不是小心眼爱任性的人,他不过是拿着傲娇女王范儿故意和自己逗贫,所以,吴澄心里一点也不恼,嘻嘻哈哈地在电话里给季覃说这儿那儿的。
季覃说:“哎,说真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吴澄说:“可能要晚几天,不过会赶在你生日之前。”
季覃这下真不高兴了,说:“怎么要那么久?怎么,你遇上以前的女同学了,还是村里的小芳?”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是一首流行的怀旧歌曲,此时正红,“小芳”
成了初恋情人的代名词。
吴澄哭笑不得,说:“季覃,我特别喜欢你这张嘴,有时候却也特气人。哎,我这是真有事。我跟你说,咱公司注册好了,现在就是招兵买马组建施工队伍的时候了,我的一个叔父正在这边有些熟人在做装修啊泥水工什么的,我在想要不要从老家带点人过去,免得刚过完年回c城根本招不到熟练工人,而且,熟人介绍的知根知底,比那种在劳务市场找的要稳妥些。”
季覃没法反对,这毕竟是大事,只好闷闷地说:“你都决定了,我有什么可说的?那就回见吧?挂了啊,写作业去了。”
吴澄急忙哄他,又叫他猜这一次会送什么生日礼物,扯了半天,季覃才高兴些了。
大年初五,吴澄回来了。
季覃站在桌子边,看着吴澄把旅行袋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
“这个是我妈纳的鞋底儿,你和你妈一人一双,这个毛线边的拖鞋也是,还有这个……”
好家伙!吴澄带回来几个大包里有两个就光是装着吴澄他妈给季覃和季娟带的各种家常编织的毛衣、背心、拖鞋、鞋底儿、家常棉绒睡衣套之类的东西,从头上戴的帽子、防冻的耳朵套儿到脚上穿的拖鞋、毛线袜子,真是应有尽有。
吴澄的手指在季覃的下巴上勾了勾,笑嘻嘻地说:“看,我妈完全把你当自家人了,给你从头武装到脚。”
“还有这,”
说着,吴澄又拉开一个大包,扒拉出一堆东西来,说:“还有这些吃的都是给你的。看看,核桃是砸开了的,松子是扒了皮的,连花生都是剥了壳的。看我妈多喜欢你,看你多招人疼。”
季覃抿着嘴笑,说:“表舅婆有点儿母爱过剩啊,知道都用你一人身上你消化不了,就匀点给我了。”
吴澄怀疑地看着季覃,说:“你以前不是喊的婆婆吗?怎么又改口了?媳妇儿?”
一声“媳妇儿”
刚刚出口,他就跨了一步到了季覃身边,手臂一伸,季覃已经在他怀里了,双脚几乎离地。
“喂……”
季覃虽然不至于惊慌,却因为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喊。就这么一张嘴的功夫,吴澄的舌头已经滑入他的口腔之中,热情又激烈地吻了起来。
季覃只能揽住他结实的颈脖,扬起脸,踮起脚跟来加深这个吻。
过去的一年中季覃身高长了不少,现在有一米六七了,不过和吴澄比还差着点海拔,这么面对面地接吻对季覃来说略辛苦,亲了一会儿就开始用手推吴澄,“唔唔,够了没?”
吴澄松开季覃,意犹未尽地在他唇角轻啄了一下,说:“没够。宝贝儿,你想死我了。”
记得以前看四大名著的时候,有个书中人物说了一句很有名的歪话:“女人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
吴澄当时只是觉得这话说得很囧很搞,还透着一股子淫邪气,现在看季覃,越发觉得这话说得不对,其实,长得好看的男的皮肤不比女人差。季覃的皮肤又嫩又薄,似乎多摸两下都会被擦破似的,还有这嘴唇,不过是刚才亲得用劲了一点,居然就微微红肿了起来,还真像是水做的。小别胜新婚,尽管吴澄无比渴望将心爱的小人儿揽在怀里肆意揉搓轻薄,却不敢太用力太放肆,不然季覃回家时带着一副被人狠劲磋磨过的样儿回去,还不得叫他妈起疑心呢?
吴澄好容易才把那股子燥热劲儿压下去。
季覃坐在桌子边吃吴澄他妈扒好的松子仁儿,忽然头一歪,问道:“咦,怎么你妈,你姐,连你弟弟都有送东西给我,就你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