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办公室那些人不知什麽时候都已离开,尚奕辰脊背后仰,臂展搭在靠背上方,狭长的眸子泛着幽光,眼睛里的打趣完全藏不住。
她咬牙,人家根本没打算藏。
擡眸看他一眼,嘟囔一句:“谁骂你了。”
随后背过身去,继续欣赏风景。
耳边笑声越来越近,步伐踩在大理石瓷砖上,水流声仿佛敲击乐器,奏响缠绵。
“我不知道你什麽时候上来。”
羽澜抿唇,他还委屈上了。
“别气了。”
怦怦不止的心跳,说不出是为什麽,但可以肯定,不是气愤。
一双长腿止步于半臂之外,与她并肩。
“他们不会出去乱说。”
隔了半秒。
“那以后你过来,我下去接你,不让他们进办公室,好不好?”
羽澜紧咬后槽牙,腹诽,哄孩子呢?
她不相信尚奕辰不知道她在别扭什麽。
偏头与他对视,更不信了。
闷闷道:“你一直在笑。”
尚奕辰喉结滚了滚,嘴角弧度又深了些:“笑也不行吗。”
“好,不笑。”
“你。”
羽澜绷脸佯怒,无意间对视,空气中含混不清的暧昧逐渐升温,呼吸交融,能感受到彼此鼻息轻喘出的气流攒动,仿佛不合时宜,似乎又确实理所应当缱绻旖旎。
“不习惯别人在?”
羽澜仰头看他一眼,欲言又止,无奈推开他,慢声慢气:“尚总遇到问题从来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吗。”
如果尚奕辰不在,就算房间内人多堪比搬家的蚂蚁,也没什麽好不自在的。
尚奕辰顺势松手,在她身旁落座,含笑:“我的原因?”
羽澜“哼”
了一声,尾音上扬,听起来没有怨怼,倒像娇嗔。
擡眼见指针绕过半程山水,恍觉时间飞快,她不过同尚奕辰閑话几句,竟过去了半个钟头。
更让她惊诧的是,她好像习惯了这种松弛。
心里到底记挂唐棠,她轻咳一声,褪去满脸桃色,问:“顾云飞到底什麽意思?”
尚奕辰随之收起玩味:“家里不同意。”
羽澜难以置信的偏头,27岁的成年男子做不了自己的主,瞬间替唐棠不值,语气不由带上薄怒:“他既然要听家里的意思,招惹唐棠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