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想帮你妈,你爸去世后,你妈日子太难熬了,这事我也有责任。”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秦姐少了的那根手指。
咬了咬牙就点头,反正也不是我去赌。
赌石市场上,一直流行早晚赌石,中午宾馆。
早上和晚上的市场,是最活跃的。
老舅拉着我来到翠微阁。
翠微阁是当地的小公盘,门外迎宾站着两旗袍,身姿高挑,美人如玉。
老舅轻车熟路,一看就没少来。
到了后,我在外面看着。
老舅去挑石头。
以他以前在场口淘石头的经验,一个一个都去摸。
摸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全都确认了,他还不放心。
又摸了第二遍。
两遍下去后,老板有些不耐烦。
“兄弟,你要仔细点我没意见。但你每个都这样摸,要么给我摸咕噜皮了,要么给我包浆,我以后咋卖。”
老舅也尴尬一笑,没办法收起来手。
这时,旁边的一人嘲讽道,“这不是李滚皮吗?笑死,老张,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他买不起,也不敢买。”
老板叫老张,看起来是个不错的人。
而说好话的人,正是渔小歌他爸。
渔小歌当时,就站在一旁。
被她爸紧紧拽着。
他爸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垃圾。
不住的叨叨,说我没那本事,还想赚这钱。没那本事,还想拱他家的好白菜,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镜子。
老板很客气,眨眼说:“别狗眼看人低。”
呵。
渔小歌他爸笑了笑,说:“他啊,当了一辈子的淘石工,没敢赌一场。唯一赌的一场,害死了他姐夫。”
“摸了一辈子的毛料,没点脑子也有经验吧。这真是……跟他外甥一样傻逼,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我舅在一旁,手在抖,脸色别提多难看。
他捏着拳头,像是要证明自己一样。
我也拽着拳头,不去看他们父女一眼。
老舅回头给我一个眼神,示意我看看他手里的料子。
我保持着距离,从门口眺望过去。
是块好料子。
不错。
不愧是我舅。
他手拖着的地方,藏着一块蟒带。
木那场口的原石质地细腻、皮壳较薄,我舅曾在木那帮人淘货,他很清楚木那的原石在翡翠市场上是档次比较高的一种,水头色泽都是好品种。
而蟒带又称为颟,是缅甸音译过来的,看起来像是一条细砂带,是翡翠中的绿色在风化壳的表现形态。
有蟒带的地方,大概率能出绿。
这是经验之谈。
可我舅拿到料子,哄笑声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