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与义逸的一场对话很是杀脑细胞,但达成协议后,感觉我们各自心中的大石都暂时落下了,到周六晨间见面,气氛又自然和畅了起来,大概因为从小相识,彼此像兄妹一般的情谊,谁都不忍心伤对方的心,并且我们也不擅长讨论这么艰涩的话题。
义逸是个聪慧非常的姑娘,并且从来不愿与人为敌。
今天见面,我们都希望调转话题,谈点别的。
当她听到我正在洽谈自有品牌第二期的节目时,忽然眼前一亮,文轩哥哥,我的yi’Venus正想打入国内市场,我们可以合作么?!
我说,哟,想做金主么?
义逸笑,对,不知文轩哥愿不愿意让我借这个东风。
我笑说,yi’Venus在海外正被新生代追捧,在国内展正当时,更何况义家资金雄厚是出了名的。
义逸沉吟,要收购一家本土的广告公司,才能借到你的东风。
这倒是不必,第一季每期创意都是有广告主买单的,每期节目的广告植入都与节目主题匹配,效果是优于硬广的。
我简单讲了几个案例,"
星雨沉碧"
是与专业摄像设备合作植入广告,也有热门的摄影手机布亮相环节,"
横向生长"
与培训机构院校合作,以及招聘品牌也有参与……
轻奢品牌倒是没有合作过,当然,对我的团队也是个挑战,不知义小姐放不放心?
义逸笑,小妹可是计划重金打造,卞兄一定要倾全力相助呀~
定当效犬马之劳!
这一忽,我们又笑作一团。
谈毕,义逸说要处理几封商务邮件,午餐我们计划开车出去吃,下午也安排了几处景点共游。
我正好用上午余下时间联系特助郁青青,咨询本周第二次约谈的独家视频授权,进度如何,青青报告说已谈妥,全是按会议时,我方提出的要求去做最终敲定的,并把合同与各个关键看点标注好,送我的邮箱。
我大致看了一下,交待广告主方面,所有节目中的广告植入依然全由我方自定义,节目前中后贴片广告,也要为我方广告主留一席最好位置。贴片广告费向对方要一个区间价,可在8o%-98%谈定一个价位,不要浮动定价,称我方广告主照付。流量与黄金档,先不要no。1的流量与位置,但要用户画像是……
青青一项项的记下来,语音通话那头,电脑键噼啪作响。
我又复盘了一下是否有遗漏,才说这一次洽谈,由你来主导,遇到阻力再来问我,有签字的话挂名商务Vp。
我忽又想起一件事,这一期要签下第一季合作表现优异的员工,并项目加薪2o%,杜沐松你可以试着谈一下,她可加薪3o%。
青青沉默了一下,忽说,卞总,有个有关杜小姐的新动向,我想还是要向你汇报一下。
讲!
青青吸了一口气,杜小姐最近一段时间,总与一位男士同出同入各类文艺场馆、轻奢酒吧、高级会馆,而今天有人看见他们共游海上乐园,嬉笑热络……
我笑,对杜小姐,这么八卦作什么?
青青小声,我……动用了一点小人脉关系,他们今天只预订了一间酒店客房……
我也沉默。
青青又振作提声,重点也不是杜小姐,重点是这位男士的身份!
哦?难道是我认识的人?
是……曲落年!
我缓了缓,好吧,知道了,杜小姐的合约,我亲自谈。
也难怪郁青青这般紧张,我认识郁青青那年,是在海外一处战地的后方,郁青青是名战地医生,她算是志愿者。而我那时心情不畅,想着五大洲四大洋都转转才好,有意无意间到了那个地方。
而曲落年,郁青青一直误认为,他是我的情敌。
曲落年比我年长,身手敏捷的像只豹子,眼睛漆黑眼神凌厉,当他除掉野战装束,穿着一袭黑衣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又仿似是个俊朗非常的青年,狠辣与阳光并存,带着孤寒与绝傲,气质群。
其实那次见面,是曲落年约我的,在后方医院,当时郁青青在左近。他说受人之托,递交一封信件给我,交给我后,他也没做停留,我只问他知道他叫曲落年。
打开那封信件,读后,我整个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好,郁青青的眼里,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看毕信,暴怒一阵、伤恸一阵,一切平静后,我就再也不言、不食、不眠,郁青青因我与她都是同国人,百忙中也照料我,尽量维持我的生命,在那24天里,我就像做了个梦,她却说,九死一生。
我想,在那个故事里,谁又不是九死一生呢~
那之后一直与青青有联络,她后来辗转来到上海,我惊诧于她已改行做了财务,她说自己已见惯死生,不再做医生了,想在商务最达的城市从新开始,顺理成章的,成了我的亲信,渐渐学着操持起我半数的生意。
对于青青,我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与她有关的一切都是得到,我想这样的人一旦做不了知己,那么天生就适合做亲信。
而对于曲落年与杜沐松在频繁约会,这倒是有几处新奇。
昨天刚刚答应义逸,要找个姑娘假结婚,本来我是非常想和阿松谈谈的,请她帮我做场戏,一是她经常出现在我的公司,在义家人出现时容易过关,二是我身边的职业女性只有她尚单身,三也是因着她的性格清冷,如用合同的方式去执行,倒也不会生出别枝。
而当年帮朋友送信给我的曲落年,与第一次见面是主动上前与我打招呼的阿松,他们是否早年间就相识了呢?
曲落年刚刚回国不过两三个月,已在社交圈占了亮眼的席位,身边美女如云,却独独与阿松过从甚密,也是桩奇事。
忽然间,杜沐松的脸,在我记忆处一闪而过,我一惊,忽然想起了周瓶那个异世界的实验,那位要求我照相的小姐,她的脸忽然清晰了起来,可不正是阿松的脸。
我低头苦笑,终究是有情,潜意识中的情,分外勾人,所以在同意义逸条件那刹那,我才因着有阿松,答应的那般痛快。
我起身倒了杯咖啡,没有加奶和糖,涩和苦一起袭来。有人敲门,卞先生,小姐问12点整可以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