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向后一仰,给她稍稍让开位置。
眼前是她乌黑盘起的发髻和发髻上略显夸张的白钻首饰,几根头发丝擦得他下巴尖痒痒的。
顾深忽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南夏紧张地抬头:“我弄疼你了吗?”
目光如水,夹杂着内疚和担心。
跟很久之前的目光重叠。
顾深低低“嗯”
了声。
南夏柔声说:“那我再轻点儿。”
南夏动作越发慢,小心翼翼地,好久才涂了一小片儿区域。
这对顾深来说,简直是种折磨。
被烫伤的地方又痛又热又痒,令人难耐。
而她又如此触手可及。
顾深抬起右手,悬在她发髻上片刻,还是没碰下去。
好一会儿,南夏像搞定了个大工程似的舒了口气,起身:“好了,你可以把衣服扣上了。”
顾深扫了眼胸口,眼尾微微上挑。
“急什么?你不看的挺开心?”
“……”
南夏把用掉的几根棉棒用纸巾包好,放进包里,把剩余的药和棉棒装好递给他:“你应该知道怎么涂了。”
顾深随意应了声。
他衬衫仍旧敞开着,露出健康的小麦色肌肤,肌肉线条流畅,漫不经心地往过扫了眼,接了。
南夏耳根发烫,转头看了眼窗外:“那我就先下车了,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就行。”
顾深随手甩了甩塑料袋,说:“你是不是还忘了件事儿?”
南夏:“什么?”
顾深指了下胸前烫伤的部分:“我是因为谁受的伤?”
的确是因为她。
南夏说:“很抱歉,我——”
顾深打断她:“我不是说这个。”
不是想让她道歉吗?
南夏不解。
顾深用理所应当的语气说:“你是不是得提醒我擦药时间?”
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件事,南夏微怔了下。
“可可能提醒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