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微笑起来,和赵二月杖相击以示庆祝,而此毬过后,赵二叶佳两人恢复了信心,唐渡也定下心来,几人配合无间,连拿五毬,竟然打了柳若一个五比零。
柳若脸色当即不好看了,磨着牙望着沈柔,低声道:“仗着自己马术好满场乱窜,你也不怕一个意外撞到谁的月杖,给你摔下马来。”
沈柔连跑五毬,喘着气微笑:“谁的月杖这么不长眼?你的吗?”
柳若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是你吗!阴险狡诈!我还不至于这么没品!”
沈柔笑而不语,牵着缰绳与她擦肩而过,同时道:“准备喊我阿爷吧,柳若。我连红包都被你封好了。”
柳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并不理她,自顾走开了。和自己五个队员也不知道商量了什么,再开场时,几乎六个人都在针对沈柔,挡住她的去路,不让她支援后方。
与此同时,后方马奴流星再次失误,这次失误颇大,他连月杖都脱手飞到场边了。也正是因此,柳若顺利地拿到了一分。
柳若六人击掌,含笑望过来,看台上不少精通击鞠的贵人则看出了端倪,发现沈柔队的弱点在于那个马奴,不过没人想到那马奴是故意的——毕竟基本没人看得起一个奴隶,只当他见不得大场面,紧张罢了。
只有极少数人有这种猜测,比如谢风玉和杨乔。杨乔看在眼里,猴急地用瓜子壳扔谢风玉:“唉谢风玉,你怎么还不动如山啊,沈柔他们明明处于下风啊,尤其沈柔,都快累死了,你也不着急啊?”
谢风玉平淡自如地把掉了瓜子壳的茶倒掉,再用新杯子倒了一杯,慢条斯理啜了一口,才道:“我当然着急。”
“???”
杨乔,“着急你还喝茶?赶紧轮换上场啊!”
谢风玉:“我倒是想。你觉得沈柔会答应?她铁了心要自己完成比赛,我还能强求不成?只能成全她罢了。”
杨乔郁闷:“你这话说的,那万一沈柔铁了心要跟唐渡走,你也成全?”
谢风玉:“嗯,成全。”
杨乔都愣住了,半晌比了个大拇指:“牛,亲了人家又说不要人家,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当浪荡子弟的潜质!”
谢风玉却放下茶杯:“我必须纠正你的是,不是我不要她,是她不要我。”
杨乔:“那如果她又要你了呢?”
谢风玉:“那我自然是回到她身边。正如这场毬赛,她不求我,我不会去,她一旦求我,我自然会在第一时间和她并肩作战。”
杨乔愣愣回想了会儿,回过味来了:“说这么好听,不就是沈柔对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杨乔质疑地望着谢风玉,谢风玉坚决道:“不,你错了。关键在于‘沈柔求我’,求你懂吗?她只有求我,我才会回去。她不求我,我必无动于衷。”
杨乔半信半疑:“此话当真?”
谢风玉:“当真。”
杨乔点头:“那如果你又巴巴地跑上去了怎么办?”
“什么叫‘又’?”
谢风玉微微蹙眉,“——好吧,的确是又。但是这一次必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