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嫡子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秦砚书握紧双手,望着摄政王府紧闭的大门,须臾,低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包银子递给门人:“麻烦你去通报一声,若摄政王妃亲口说不愿意见,我即刻就走。”
两个门人颠了颠银子,分量还挺重。
其中一人态度这才好了一点:“那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请示。”
秦砚书松了口气,缓缓点头。
他在外面等了良久,心里想着这几天应该是摄政王毒发的日子,就算服了解药也不会见到他的人。
所以他来的不是时候,但也是时候。
秦砚书对摄政王中的毒其实所知不多。
他只知道摄政王确实中了毒,甚至就算按时服解药,两年之后也有很大的可能活不成。
因为先皇本就没打算让他活着。
只是毒发之后究竟是什么症状,什么反应,服了解药之后又是什么情况,外人无从得知。
良久,门人从侧门出来,“请跟我来。”
秦砚书回神,道了句多谢,便跟着他走了进去。
沈凝此时正坐在麟趾殿庭院里的凉亭中,亭子里上方悬挂着两盏灯笼,照得亭子里视线明亮,更衬得佳人清冷脱俗,倾城如玉。
姬御苍在殿内休息,虽说今日给他放了毒,但毒发期间身体虚弱,昨晚只怕折腾得一夜没睡,今日需要补眠恢复元气。
不过沈凝到底是摄政王妃,为了避嫌,不可能在内院见外男,尤其现在是晚上,更不合适。
只能让人把登门的秦砚书带到麟趾殿来。
“凝儿。”
秦砚书走到凉亭外,深深看着沈凝,“我有话跟你说。”
沈凝坐在桌边喝茶,语气淡漠:“请称呼我摄政王妃。”
秦砚书神色微紧:“凝儿——”
“秦砚书,你是不是又想被掌嘴?”
沈凝微微抬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最近心情一直不太好,谁惹我,我就想暴力发泄。如果你再直呼我的名字,你今晚将不再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秦砚书唇角抿得泛白,沉默良久,终于妥协:“王妃。”
“有什么事?”
“我想跟你澄清一下。”
秦砚书走到石桌前,伸手欲拉沈凝的手,“有件事是我对不起你——”
啪!
沈凝站起身,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尊卑之别,男女之防又忘了?”
秦砚书脸被打偏,他捂着脸,黯然低头:“我只是情不自禁。”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沈凝冷冷坐了下来,“放完快滚。”
寝殿之内,姬御苍负手站在窗前,看着庭院里的画面,听着沈凝冷言冷语,嘴角勾起一抹纵容的笑意。
虽说秦砚书的到来让他十分不喜。
不过秦砚书在沈凝面前注定讨不了几分好,还能让他的王妃有发泄暴力的机会,这也算是秦砚书近来仅有的用处了。
“我想跟你澄清一件事。”
秦砚书低着头,似是难以启齿,“近日坊间有传闻,说你在郊外遇到山贼一事,是因为摄政王喜欢你但求而不得,所以才派人杀了你身边的婢女护卫,而毁你清白的人正是摄政王。”
沈凝不发一语地盯着他,眼神冷恻恻的,让人心头发寒。
秦砚书抿唇:“这个传闻你听过吗?”
沈凝嗓音清冷:“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你是因为这个传闻而对他死心塌地,我……我……”
秦砚书咬着唇,“我……”
沈凝冷冷一哂:“你想说毁我清白的人不是摄政王,而是你?”
秦砚书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秦砚书,你真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下作之事,没有人知道?”
沈凝眼神如刀,锋利而森冷,“不过你既然找上门来了,我也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