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谢燃深深鞠了一躬。
“别客气。”
谢燃说着,敲了敲那个小盅,“我并不是慈善家。”
“有些机会千金难求,我不是不懂事的小年轻了,小先生。”
梅老太太对他的称呼已经变了,她说,“即使是等价交换,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获得机会的。”
他们聊了一个下午,谢燃才辞别老太太,回到画室。
他照旧将那些阴气存在阴昙花丛里。
在阴泉里狠狠地“吃”
撑过一次,谢燃这段时间都不是太需要进食。
他的画室照旧开张,给人画画,也给鬼画画,偶尔有熟客上门,才会听见对方疑惑不解地说一句:“以前这里……有二楼吗?”
“有的。”
谢燃回答得一本正经。
鬼界恢复之后,人界也没有那么多的亡魂密集上门求助了,谢燃的生活恢复到了从前的和平,得闲的时候,他还会陪青荷去没去过的地方逛逛。
夏去秋来,学期伊始,各个学校一届的学生6续入学。
时不时就会有来的小学妹们在听说了“都市传说”
之后,三三两两来到画室门前,嘻嘻哈哈地“围观”
画室神秘主人的“神颜”
。
心情好的时候,谢燃会在画室门口支一块小画板,信手勾勒过路的学生们;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也会闷头在里屋睡觉。
……直到有一天,里屋的天花板上,突然“长”
出了一颗倒吊的头颅。
谢燃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凭空出现的虚幻身影说:“你的登场方式还是这么吓人。”
“小雀儿,我都已经紧赶慢赶地忙完工作,跑到人界来看你了,”
景暄从天花板上一跃而下,虚幻的身影瞬间变得凝实,“怎么你连个笑脸都不给我?”
“这就是你吓我的原因?”
谢燃疑惑地问,“一个惊喜?”
“显然,你并没有被我吓到。”
谢燃沉默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蓦地抬腿准备往外走,边走边问:“这次来准备待多久?”
“一个月吧,我打算学习下人界公职机构的分工模式和办事风格,争取早日让自己退休。”
景暄扯住谢燃的胳膊,试图将他往回拉,“你准备到哪里去?我都千里迢迢跑来看你了,难道你不应该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我没有不陪你。”
谢燃的脚步没停,反而拉着景暄一起从里屋出来,将他按在了厅中那张桌子旁,“我没想到,经过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还在致力于闹退休。”
“这是两码事——我现在深切理解了人族对‘人工智能’的恐惧何在,所以我打算换一个思路。”
景暄说,“那就是调动鬼族的积极性,让他们更好地成为一个员工……”
他眼睁睁地看着谢燃在他面前放下一个一次性打包碗。
白花花的豆腐和鲜艳的红油交织在一起,存在感突出地和景暄sayhi。
“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