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就好了~
燕然没拿着电话的那只手一攥拳头。
“你在家?还是在外面?”
“家。”
“那好,我去找你,给我具体地址。”
“不用了,还是我找你吧,你们家好找,不就珠江帝景嘛,我打的过去,用不了多会儿。”
燕然边说边摸口袋,单手撤出钱包,确认着里头的钱还够不够从他的住处到目的地。
“还是……我找你吧。”
迟疑的声音,让翻钱包的人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家里有人?哎,你小子不会正陪女朋友……”
“没有!”
突然抬高了音量的一声否认吓了燕然一跳,也似乎吓了苏继澜自己一跳,并不是十分爱皱眉的他摸了摸让这家伙弄得开始神经质的眉心,而后试图缓和气氛的开了口,“天都黑了,你就别跑出来了……”
“你是心疼我,怕我着凉呢,还是心疼我的钱,不想让我打车呢。”
厚脸皮的玩笑从话筒钻了出来。
“……你不是近视嘛。”
停顿了片刻,苏继澜终于出了声,“你不是……一到天黑,就受不了光反差么……我没记错吧。”
他没记错。
燕然这个能文能武,又红又专的天才,在拥有了一张大帅哥的脸,一个古代小说里所谓七尺男儿的身高,一副体特生的运动员身材,一套独具特色的语言表达能力,以及一个基本还算是讨人喜欢的人格之后……
终究,还是有了三个弱点。
第一,他黑,他黑死了。李爽曾冒着生命危险嘲笑他,扔到非洲去都不是最白的。燕然的回答是“蹲下!唱国歌!”
。好吧其实他也不算是非洲人那种黑,他应该算是更接近印度人的那种透着太阳热度的古铜色皮肤。当然,对于平均水平的大多数人来说,他,还是黑。
第二,他五音不全。除了唱“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和“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
不跑调之外,一般的歌他多少都有点儿驾驭困难,上学时音乐老师是唯一一个对他恨铁不成钢的。是,这不算什么,但多少女生憧憬的,他可以抱着吉他,用那修长的指头弹奏,而后唱着很忧郁的情歌的镜头,确实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了。
第三,也就是苏继澜没说错没记错的这一条。
他近视。
度数不高,也就一百五左右,而且只有左眼。可他有个和近视同时存在的问题,怕光。白天不要紧,他怕的,是黑暗中的光,路灯和台灯的黄光都还能接受,对他来说,最噩梦的,便是马路上的车灯,还有屋子里电脑显示屏的光。这些太过强烈的光线会让他睁不开眼,会让他短时间什么都看不见。
他是反方向的夜盲,相对于对黑暗适应慢,对弱光感知差的夜盲症患者来说,他是严重的对强光适应慢,甚至会因此眼底酸疼。
其实这影响并不算大,可还是令他多少有点别扭,高三上半学期还专门挂眼科专家门诊,请假半天儿去医院回来后,苏继澜问他究竟哪里不舒服时,他懊丧的说了这些。
他没哪儿不舒服,他是浑身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