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不算细致,可称粗鲁随意,进门的时候,对方的头砰一声磕到门框,沉闷地响。
月色惨淡地照进来,江琮垂着眼,注视软瘫在地上的男子。
&1dquo;不疼么?”他温声问,&1dquo;要装到几时?”
没有回应。
江琮不再废话,刺啦一声,剑锋轻巧一划,杜春右手尾指应声而落。
在对方骤然张开嘴的一瞬间,江琮弯下腰,将一粒丹药迅塞入他口中。
&1dquo;白丸,无解,”他声音极轻,&1dquo;若是不想受这份苦楚,乖乖回答,我能很快帮你结果性命。”
不理会那道骤然怨毒的视线,他继续道:&1dquo;圣上今日为何来?”
地上那人猛然啐了一口:&1dquo;乱臣贼子,人人得而&he11ip;&he11ip;”
话音未落,右手剩下的四指齐根掉落,白丸麻痹了神经,但瞬间喷涌而出的鲜血仍叫人心惊。
&1dquo;时间有限,我不想听这些,”江琮微笑道,&1dquo;换个问法,北坡里面的东西,究竟还在不在?”
杜春猛然一震,接着咬紧牙关,再也没做声。
江琮不以为忤,他伸出手,抚上对方耳朵,居然有十分亲昵的意味。
指尖触摸到凹凸不平,他面上笑意更深。
&1dquo;我知道,你们右耳后面会有一个烙上的印记,”他微笑道,&1dquo;象征着忠诚,服从?你有,高深也有,他死得那般快,你会害怕吗?”
青年缓声低语,犹如诱哄:&1dquo;害怕被迅地抛弃,丢下,就像一夜之间被迫自尽的高深一样。”
&1dquo;这就是你想效忠的对象?”他微叹,&1dquo;愚蠢。”
&1dquo;现在告诉我,你们千辛万苦潜伏而来,是不是因为——北坡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1dquo;那只是一具用于威慑的空壳。”
在最后一刻,江琮最终还是得到了答案。
剑起,剑收,鲜血迸出又溅落,逐渐失温,尘埃落定。
江琮望着地上尸体,漫不经心地想,目前还算顺利。
找到了人,得到消息,迅灭口,干净利落到底,该瞒的人依然被蒙在鼓里,该用的刀却是出乎意料得锋利。
只不过,还是得费些脑筋,刀若是把玩不好,反而会弄伤自己。
怎么说呢?就说这人还藏着最后一手,为了自卫,只能把他杀掉,至于其他的,根本还来不及问出来。
他可是诚心邀请她,只不过突生变节,世事难料罢了。
从进门到现在,连半盏茶的时间都没有,一切可称完美,就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滴水不漏。
江琮负着手,慢慢走出门,凉薄月色洒在他肩,树丛在阴影中摇曳着出轻响。
他忽然觉得,此夜的确还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