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再攀亲戚,那声姑姑到底没有叫出口。
昭阳公主冷冷地瞥他一眼,带着薄怒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难不成,云染与本宫在一起,你不放心?”
“公主误会了。”
祁晏初赶忙为自己辩解,“是臣的妻妹,因善心往寺中捐赠了些物什,其中有些似是出了点问题。她年纪小,处理不了,这才传信找到臣,希望臣帮忙处理一下。”
乍听之下似乎有些道理,但却不能仔细琢磨。
昭阳公主笑了,笑容里尽是讽刺与讥诮,“哦?可是那位姜家的五姑娘?听闻之前因你不肯接纳她,她还跳湖明志。怎么,这才短短几日,你们的关系就这么好了?她不寻自己的姐姐,不寻父亲,倒来寻你?”
“……”
祁晏初也知道这个解释牵强,但他可以不回答姜云染,却不能不回答公主。
再牵强好歹是个理由,只要能囫囵过去就好。
在面对公主的嘲讽时,他权当听不懂,不接话,也不反驳。
昭阳公主见他抿唇不语,哼了一声,又道:“据本宫所知,寺里的库房在后头,你跑到那处废弃的院子外做什么去了?”
“……只是路过。听到里面有声响,臣觉得奇怪,便带人进去察看。”
祁晏初微垂着头,一副恭顺的模样。
昭阳公主看着心烦,摆摆手叫他出去。
等人走了,她才看向从屏风后走出的姜云染,“你听到了?这人,要么是真的不知情,要么就是在糊弄本宫。可你要说他糊弄,给出的理由又勉强说得过去,再问怕是也问不出什么了。”
姜云染也知道,祁晏初如果真的参与其中,恐怕他们早就统一过口径。
只是,他怎么会与姜月歆搅和在一起?
不再多想,她只盼能从那两个淫贼身上找突破口。
夜色渐深,负责寻人的侍卫一一返回,还是没能找到虞桑的下落。
审问也还没有结果。
那两个淫贼,审问不了几句便会晕死过去,泼醒再问,用不了多久又会晕。
反复几次后,其中一个甚至被吓得大小便失禁,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无奈,侍卫回禀道:“殿下,那两人只说,有人给他们银子,叫他们等在那处院子里。至于虞姑娘的下落,他们并不知晓。”
“那二人现在何处?能不能带我去见见?”
姜云染不想再等下去了,她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侍卫刚要开口,就听外头有人呐喊道:“不好了,走水了,禅房走水了!”
“殿下,禅房忽然起火,情势紧急,先移步前殿吧!”
一名侍卫匆匆进来禀报。
姜云染与昭阳公主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件事十分蹊跷。
好好的,禅房怎么会走水?
就算是不小心碰倒烛台,亦或是烧了什么东西,要灭火也不是难事。
更何况今夜无风。
“走吧,先避避再说。”
昭阳公主叹了口气,命人去通知姜月歆等人,想着寻人的事等离开这里再议。
姜云染本以为火势很快就会压下去,可当她走出去才发现,情况比她所想要糟得多。
只见漆黑的夜幕下,火光漫天。
不过一会儿的工夫,整片整片的禅房就燃烧起来。
僧人们呼喊浇水,与侍卫们忙作一团,但火势并没有减小,反而越烧越凶。
姜云染觉得这很不正常。
要知道,寺中的僧人多达千人,再加上公主带来的侍卫,这么多人共同灭火,火情应该受到遏制才对。
不该烧得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