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降落在停机坪上,方扬率先跳下,迎面候着的穿着军服的几个健壮的男人都走上来,为首一个啪地敬了个军礼:&ldo;方先生。&rdo;方扬点点头,把防风墨镜摘下,插进口袋里,象很随意地用英语问道:&ldo;你们司令呢?&rdo;&ldo;司令接见重要贵宾,分身乏术。请方先生见谅。&rdo;硬邦邦的一句话。靖生也跳下机舱,双掌数拍,玩味道:&ldo;看来那位军阀不是很待见我们呀。&rdo;话是用粤语说的,方扬看了他一眼,也跟着答:&ldo;他和姓钟的关系好,我们的来意,他只怕早知一二。&rdo;&ldo;这可难办了。&rdo;&ldo;放心,你搞破坏的能力一流,不愁不把这两人的关系搞僵了。是不?&rdo;方扬亲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在那些语言不通的异国人看来,好象只是两个好兄弟家常耳语一样。其实,论若军营的规模,那与正规军是无法比较的,但是在钱粮匮乏的游击队中,扎奇斯的军队算是不错的了。至少武器配备上,和一些中美小国的政府军相差不大。那几个军官领着二人穿过练兵场,有几个连的士兵在操练,靖生眼睛刚往铁丝网那瞄了几眼,一个副官就挺着枪啪地站到他身侧,靖生耸耸肩,把视线掉到别处,突然,脸色一变--远远地看到的那个背影--&ldo;怎么了?&rdo;方扬注意到他的失常。靖生慌忙回过神来:&ldo;啊,没。&rdo;他再次看向方才的方位,却是空无一人。耳边只有军靴踩着沙地上的整齐的声音,象一下下地踩在他的心上。他,是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动乱的蛮荒之地的。这么想着,心里定了几分。他开始嘲笑自己的庸人自扰。叶靖生,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真是个孬种。&ldo;他的武器装备不弱,哪来那么多钱?&rdo;靖生叼着根烟,把子弹一一上膛,合上保险。方扬站起身,踱到窗边,一手挑开百叶窗的空隙,他们住下的这个房间里,正好与扎奇斯的司令部遥遥相望。&rdo;他命好心黑,这山区里到处都是罂粟,大麻,你怕筹不到钱?每年从这走私出去的军火和毒品不知道有多少,再加上绑架,勒索,暗杀,器官走私。&rdo;方扬瞟了他一眼,&ldo;动不动就对那些政府官员发出暗杀令,前些日子还袭击总统座机,他们什么事做不出来?&rdo;钟老头也算是胆大的了,居然敢与虎谋皮。靖生收枪入怀,深吸了一口烟,又道,&ldo;我要是失败了,会不会连尸体都找不着?&rdo;怎么会?方扬笑的很敷衍。靖生看他一眼,笑道:&ldo;没事。只要你记得,欠我的百分之十的股权。&rdo;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方扬开了门,来人敬了个礼道:&ldo;方先生,我们司令邀请你以及--&rdo;他是我的特助,姓叶。&ldo;以及叶先生一起参加今晚的欢迎酒会。&rdo;说是酒会,实际上与那些衣香鬓影的上流社会似的酒会大相径庭。扎奇斯有几百公斤的毒品急着转手,能来这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大毒枭,谁耐烦装什么风度翩翩的绅士贵族。靖生啜了一口杯中物,也不禁被辣地一伸舌头,天晓得这是种什么酒简直比烧刀子的劲还大。方扬哭笑不得,在他耳边悄声道:&ldo;这当口,也就你还真喝的下去。&rdo;靖生白他一眼:&ldo;要不然?和你一样打那些个小算盘?在场的都是国际刑警头几名的通缉犯,劝你别把歪脑筋动到他们身上去。&rdo;&ldo;你关心我?&rdo;&ldo;…我是关心我的下半生。&rdo;靖生一顿,暗捏了下方扬的手,&ldo;看那个女人。&rdo;入口处走进一对男女,都是形貌普通身材矮壮,穿着身不合体的晚礼服,更显可笑。方扬摸着下巴:&ldo;菲律宾第一女杀手爱玛。斯通--看来钟老头的人也来了。&rdo;&ldo;我知道。这女人暗杀过我。&rdo;靖生半转过身去,又喝了一口酒,&ldo;钟庆林不来?&rdo;当然,琛哥在香港拖着他。方扬顿了顿,又说,现在还不是真和他撕破脸的时候。他不来正好。向来倨傲的扎奇斯居然一反常态地迎了上去,拍拍那个男人的肩膀,操着一口腔调十足的美语:&ldo;裴先生没来?&rdo;爱玛率先答道:&ldo;裴先生身体不适,钟先生叫我们代替--&rdo;&ldo;奥。&rdo;扎奇斯大大地摆了一下手,&ldo;那等裴先生身体好了我们再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