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告诉你一个秘密。”
维达尔看起来没那么好奇:“什么秘密?”
江屿白捏着他的脸拽着玩儿:“你猜猜看?”
维达尔一本正经地开口:“其实你暗恋我很久了,但是一直不好意思跟我告白,对我的这份感情实在难以抑制,每天夜里睡不着偷偷想我,你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于是在今天这个美好的日子,你决定要勇敢一次抱得美人归?”
江屿白很想给他一巴掌,眉头狠狠一跳:“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维达尔拖长调子:“没什么——”
江屿白最受不了他这种语气,捏着他脸颊恶狠狠道:“好好说话!”
维达尔叹了口气,很有几分可怜的感觉:“怎么办,某些人得到了就不珍惜。曾经对我好言好语,现在嫌弃得不得了。”
江屿白又好气又好笑,亲了亲他额头本来就想哄哄他,结果反而被他压着亲的快喘不过气来,冷泉波澜起了一圈又一圈,凝固的冰霜擦着发丝而过,落在绯红耳垂上。
沐浴结束以后江屿白擦干身子坐在躺椅上,维达尔拿了块干净毛巾坐在他身后。
被舒舒服服地擦着头发,江屿白靠在他身上懒洋洋道:“我跟你说正事。”
维达尔亲亲他耳垂:“你说,之前犹犹豫豫的让我还挺慌。”
江屿白诧异:“你还会慌?我怎么没看出来。”
“当然不能让你看出来,我不要面子的吗?”
江屿白笑了下,严肃道:“一开始我不觉得我是这个世界的血族,在苏醒的那一刻,我记得的我的身份是一个异世界的学生,学业有成、家庭美满,但那是一个法治的社会,很安全,不像这里随时随地有丢掉性命的致命危险。”
维达尔抚摸他的脸颊,轻声说:“那你刚醒时面对莫里甘一定很害怕。”
江屿白有些意外:“你不问我为什么这么说吗?正常人不应该好奇那个异世界,好奇我为什么会穿越过来?”
维达尔说:“那你还会回去吗?”
“不会。”
江屿白果断摇头,“我就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血族,之前进入异世界是意外,在那里我从一个婴儿长大到二十岁,意外看到一本书,那本书以你为主角撰写了你的一生,不过另一个主角是莫里甘,你和他是……呃,相爱相杀的恋人。”
“……荒谬。”
维达尔无奈,“你看到的应该是红衣主教散布出去的谣言,他们当初为了毁掉我的名声手段极其卑劣,只为了拉我下位,让我因为声名狼藉而被教皇厌弃。有好事的人把那些谣言编成书,到处游走贩卖,居然还卖的很火,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想的,居然能想出这种情节来!”
江屿白闻言也有些感慨,这主教手段未免也太脏了些。
他想了下,忽然觉得不太对:“诶?我怎么觉得他们带的节奏也没想象中那么大,现在市面上好像也没看到他们卖的有书?”
维达尔抓起他的手十指相扣,下巴抵着他肩膀:“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其实活了两辈子。”
江屿白一惊,还以为他想起来自己曾经几百年还是魔法师的时候了,就听维达尔继续说。
“上辈子没有防备被莫里甘抓过去以后确实受了很多折磨,对圣殿也不够警惕,后来逃出来以后本想回圣殿,红衣主教几番阻拦之下我决定在外面发展势力,便被谣言辱骂,夺权之路很艰难,当时的圣殿只是栋内忧外患又摇摇欲坠的危楼,我接手时内里已经被红衣主教败坏了太多,后来得到你身体的莫里甘实力极其强悍,打得圣殿队伍节节败退,我与他殊死搏斗同归于尽,拉着他没祸害其他人类,最后一刻才安宁。”
“我权杖穿透他喉咙,他长剑刺穿我心脏,再一睁眼我就已经醒过来,身处地牢之中了。”
维达尔摸着他的脸,“没等多久,你就来了。”
江屿白眯眼笑着:“惊喜吗?”
“当时很惊艳,就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灵魂还如此纯净。”
“算你会说话。”
江屿白拉着他到房间,壁灯亮堂堂的,他熄了一半,留一半给维达尔照亮,橘黄灯光映得他半边身子暖融融。
他侧脸在阴影中:“你知道你为什么重生吗?”
维达尔摇头:“不知道。”
江屿白手落在他肩上:“因为上辈子你还没遇到我,你觉得太可惜了,所以拼尽全力回来。”
“我也觉得。”
维达尔说,“我时常就在想,要是上辈子能从莫里甘手里把你抢下来,是不是上辈子就能跟你在一起了。”
江屿白被逗乐了:“得罪了莫里甘,然后跟我在一起逃亡吗?要知道那时候我记忆全无,一丁点招式都用不出来。”
维达尔说:“逃亡就逃亡,把你拐走,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行,勉为其难吧。”
江屿白支着下巴问:“你就没有想起来其他事吗?”
本来不抱希望,但维达尔却沉思片刻:“偶尔会梦到一些零碎的场景,不多,但很真实。”
江屿白精神了些:“梦到什么了?”
“梦到一个血族总在我耳边念叨着什么,很多时候都是跟他在一起,有时一起散步,一起抵御外敌,一起聊天喝酒。”
维达尔顿了一下,“他很天真浪漫,很像你,总给我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
江屿白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拉着他钻进被窝,将这一长串漫长的故事讲给他听。从剑拔弩张的初遇,到相知相识又鸡飞狗跳的日常,最后合作建避难所,受挫再受挫,讲了一路辛酸,也讲了他最后众叛亲离的凄冷下场,江屿白讲啊讲,眉眼尽是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