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王爷会对沈小姐的事百般上心,当然这些都是生在沈小姐休夫之后。
如若王爷的望月楼是为沈小姐而建,可顾景南不在三年里,王爷从来都是在望月楼喝酒到天明,只遥遥赏月,而不看近观,甚至连北渊王府的车马都会避开顾家。
十七愈想愈不明白。
难道他把未来王妃压在沈小姐的身上是错的?
屋内,贵妃榻上的男子斜卧在窗台,从望月楼的高处迎着风,睥睨着顾家宴席之中身影素雅的一人。
“汪!”
大白喊完,两只爪子便也扒在窗前,毛茸茸的大脑袋和黑滴滴圆溜溜的眼眸努力朝外去看。
燕云澈伸出手薅了把大白的头,“姓顾的,是不是很讨厌。”
“汪。”
“本王和他掉进水里,你娘会救谁?”
“汪汪。”
男子眉开眼笑,“说的对,肯定是要先救本王的。”
“汪汪汪汪。”
“你想去顾家?那便去吧,本王不反对。”
“……”
顾府,艳阳高照,一派喜气。
“阿宁,你还能记着为娘的寿辰,为娘的心里啊,暖得很。”
顾蓉眼含热泪,抬手轻轻地擦拭着眼尾,“好孩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也没什么隔夜仇,为娘就知道你是能理解景南的。”
沈宁淡淡的扫着顾蓉面庞惟妙惟肖的表情,就连她目睹了顾蓉的为人后,都差点儿以为是自己多想了。
四下的宾客们,颇为动容。
毕竟,郑蔷薇打顾蓉的事都传开了。
顾蓉受这般的奇耻大辱,非但不怨沈宁,还把她当亲女儿,谁见了不得说一句她顾蓉有海纳百川的容人之心,是个不容易的母亲,把儿子培养的如此优秀。
顾将军若不优秀,又怎会让三个风华正好的贵女,都削尖了脑袋往顾府挤呢?
顾蓉又道:“阿宁,听说这段时间你都住在子衿武堂,武堂再好也比不上家,每日习武且是辛苦,为娘在厨房里给你炖了极品燕窝,就盼着你今日会来,给你补补身子。”
蓝连枝听得此话,嗤笑了一声,那极品燕窝分明是给江灵珠炖的,只不过江灵珠今日有事不能来顾府罢了。
“顾老夫人,说完了吗?”
沈宁淡淡道。
“阿宁,这是你娘,你怎么对长辈说话的?”
顾景南眉头一皱。
“长辈?娘?”
沈宁嗤之以鼻,冷声反问:“我娘是大燕一品诰命夫人,年轻时在江湖上行侠仗义救人无数甚至惊动了彼时雪女城的城主,不知顾大将军所说的娘,指的是哪一个?”
顾蓉母子的脸色瞬间变得很差,沈宁三言两语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让顾家颜面扫地。
特别是顾蓉,她只见过郑蔷薇两次,三年前顾景南成亲前,郑蔷薇气度雍容端庄,对比之下她宛若跳梁小丑,以至于儿子凯旋得了钱财之后,她也想把自己打扮成那样的贵妇人。
第二次便是前段时间,坐着马车来顾家,二话不说就动起了手。
“沈宁!”
顾景南大喝,额头青筋暴起。
沈宁神色泰然,“如若顾将军说的是顾老夫人的话,那我和顾大将军你早已和离,你的母亲,与我沈宁有何干系?”
顾蓉忙道:“怪我,怪我,今日高兴便多唠叨了两句,阿宁你快入座吧。”
“我的意思是,你说完了,便该轮到我说了,入座大可不必,我今日前来顾家,是要回我这三年为顾家赚的每一分钱财。”
“沈宁!”
顾蓉容色大变,声音又尖又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