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雪猛然擡起她的左手挽起衣袖来。
待她将衣袖挽到胳膊的位置,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她肩头到手肘的位置攀附起黑色的可怖纹路来。
而在她自己最不容易看见的手臂外侧,有一处可怕的红肿,已经隐隐开始有些发黑了。
“它的毒可以麻痹痛感,我竟然没有什麽感觉。”
江怀雪脸色有些惨白。
她几日前就发觉手臂上有伤口,但当时那里只是有些许红肿,江怀雪便也以为只是普通的蚊虫叮咬,没有当一回事儿,她怎麽也没想到现在竟会如此严重。
谢辞神色紧张,他抓住江怀雪的胳膊用内力探去:“怎麽会这样,我之前压住母蛊时都没有发现……”
若是他早些发现,或许还可以借助百殇蠖的蛊毒压制一二,但现在只怕什麽都晚了。
“毒发之前,难以察觉。”
沈渡舟将自己插满银针的布包摊开来,只见里面全是粗细不一的银针。
沈渡舟从里面拿出一只针头极粗的银针。
这银针造型别致,乍一看如同一把匕首,刀头有小小圆形可供拿取,刀柄凹凸不平更粗一些,而刀锋的位置也稍微比刀柄细些,但也有普通银针数十根那麽粗了。
“这……”
江怀雪往后缩了缩浑身一颤,她还没见过这麽粗的银针。
“锋针刺络放血,就得这麽粗。”
沈渡舟将银针过火后快準狠扎向江怀雪的胳膊,几针下去顿时有黑红的血涌出来,沿着手臂一直滑落到她低垂的指尖儿,最后缓缓滴落下去,在地面砸出一朵朵小小的血花来。
知道的这是在治病救人,不知道的準以为这是要杀人害命。
江怀雪看得心头一紧,往谢辞身后躲了躲。
“别动。”
谢辞摁住江怀雪的手腕,谢辞的语气少见的多了些急切,不再一如平日里的温柔,“毒已经蔓延开,再不治只怕把手剁了都保不住命。”
这说法实在是有些吓人,江怀雪抱紧了自己的胳膊。
“前些天毒没有发作,她就什麽都察觉不到,最多只是觉得被叮的地方有些痒痛,等毒突然爆发出来,几个时辰就会蔓延开。”
沈渡舟放完血,将银针放到火上炙烤消毒后收了起来。
“那,那现在要怎麽办?”
江怀雪可没见过多少这麽血腥的场面。
沈渡舟看上去倒不着急:“想要解毒必须拿到母蛊做药引,去找楮见山问问吧。”
贾成贵被抓后不可能再对九转乾坤蛊动什麽手脚,若蛊虫炼制失败那也没人会大费周章,现在的情况来看……蛊虫八成是炼制成功了。
而现在它的不翼而飞,自然也是有人惊心策划。
“你的意思是母蛊在楮见山手里?”
秋子萧问道。
谢辞摇头道:“或许不是楮见山,但想来他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江怀雪不禁想起楮见山和卞长青的争执,还有之前他们对门派内那麽森严的守卫,定然是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