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子萧笑笑,他看惯了谢辞的嘴硬心软。
“你在江怀雪屋子里守着。”
谢辞出来的时候手上正拿着江怀雪之前换下来的沾血衣袍。
既然那蛊虫是循着血来的,那今晚他就披着血衣坐在此处恭候。
过了几个时辰,正是月黑风高的时候。
门外果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那些虫子就从门缝钻了进来!
谢辞坐着没有动,他只是缓缓凝聚内力,用内力将百殇蠖暂时压制住——虽然谢辞的内力足够强,但也不过是能压制百殇蠖一时半刻罢了。
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爬进来,果然跟有灵智一样沖着自己身上的血衣爬来,但那些血红的虫子却并未急于要爬到谢辞身上,而是狙击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不一会儿,竟然有一只通体漆黑的虫子从那些红虫中间爬了出,它被衆星拱月般的保护在最中间。
只是这只虫子与其他的不一样,它要比其他虫子小了好几圈,那些红虫的身上都有翅膀,但这只黑色的虫子只有蛆虫般蠕动的身躯,没有翅膀也没有长腿。
原来这虫还是子母蛊。
那黑色母蛊被几只子蛊领着快速爬到谢辞身上,谢辞只感觉到颈脖处一凉,紧接着便传来尖锐的痛感!
母蛊并没有急着吞噬血肉,而是快速蠕动着,很快便没入他皮肉之下。
谢辞感觉到体内的百殇蠖在强行压制下都止不住有些许躁动,但那母蛊进入的一瞬间又带来一种极强的眩晕感,仿佛脑海中有什麽活物在叫嚣,让他的意识都要模糊起来。
不过自心髒蔓延开的痛又叫谢辞保持着一衆微妙的清醒。
他感觉到自己四肢就像不听使唤了一般,控制着自己往院子外面走去。
这蛊虫果不其然能控人心神。
外面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起了雾,水汽微凉叫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远处的竹影在浓雾里模糊不清,摇曳如同地府爬出来的魑魅。
谢辞面前是飞在空中不断发出嗡鸣的子蛊,而那母蛊已经盘踞在他的身体里,控制他跟着子蛊不断的向浓雾中走去……
然而他没有走多远,却突然感觉自己走进了什麽浅滩,紧接着便突然踏空向下跌落!
离院子不远就是一个瀑布,但很奇怪的是夜里这溪水竟然消失不见了,瀑布之后露出一个幽深可怖的洞穴来。
谢辞没有落到瀑布之下的寒潭中,而是被那群子蛊托着在半空中改变了方向,重重摔在洞穴的入口处。
胸膛穿来闷痛,喉咙里也涌出压不住的血腥味。
本就早已是强弩之末的身体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折腾,谢辞只来得及停止用敛秋霜压制住百殇蠖,紧接着心髒处蛊虫搅动的痛就叫他瞬间失去了意识!
这倒不是预料之中的一环,每次强行压制百殇蠖之后都会遭受反噬,只是谢辞也没有料到这次竟然来势如此兇猛。
是受那母蛊的影响麽?
而另一边的倚竹轩内,秋子萧杀死了一堆想要将他和江怀雪一并控制的虫子,最后借助烛火引燃早就準备好的烈酒,很快就将那些密密麻麻的蛊虫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