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着寒光的剑刃又薄又利,一看便是难得的好剑。
他们走到了那棵探出高墙的槐树下,盛夏的槐树早已没有了雪白的花,但枝繁叶茂,撒下斑驳月影。
风吹过来,便有落叶被晃了下来。
沈渡舟挥剑斩过那一片落叶,轻盈的叶片竟也被利刃斩做了两半。
“当真是把好剑!”
沈渡舟用布擦了擦倒映着月光的剑刃,“这寒铁本就难以铸造,没想到殊剑阁却能做得这麽好!”
他之前已经问过很多铸剑师了,但大部分不是说寒铁无法炼制就是说做出来也不会是把好剑。
寒铁炼制难度太大了,纵然它坚硬无比,本是铸剑的好材料。
江怀月靠着墙看向沈渡舟,她站的位置上方没有槐树枝,月光便从缝隙透下来,搭在美人肩上。
江怀月从沈渡舟手上拿过布和剑鞘,沈渡舟忍不住前走了几步试出几个剑招来。
他的剑法自然也是不差的,身形流风回雪,与这映着寒月的剑极为相配。
“这把剑还没有名字,你给它起一个,我明日好叫铸剑师刻上。”
江怀月柔声道,“今天带来,是想问问你还有没有什麽需要改的地方。”
“已是完美,何须再改。”
沈渡舟爱不释手。
他在江怀月身旁靠墙而立,面朝皎月,眼中熠熠生辉:“今日月色正好,这剑不如就叫……寒月如何。”
“寒铁所铸,月夜所生。”
江怀月赞叹着,“是个好名字。”
借着月光,不远处街道的拐角处,也正有两人踏月而归。
江怀雪手上大包小包提着好些茶点,她身侧的谢辞手上也有好几包茶叶。
两人正打算回去,江怀雪却一擡头就看到了那槐树下的一抹白月覆衣,笑得比平日里都要温柔。
“那不是阿姐麽……”
江怀雪停下来,把身旁的谢辞也拉住了,“等等!”
江怀雪身形一闪,拉着谢辞在旁边的拐角处躲了起来,探出一个脑袋来悄悄的看着。
“月色正好,槐荫碎雪,有故事……”
江怀雪满脸都是看热闹的兴奋,她回头看着被她拉过来一起藏着的谢辞,小声道,“阿姐和沈神医肯定不一般。”
谢辞并未像江怀雪那样探出头来观望,但他也分外赞同的点了点头。
“沈渡舟行医十余载,从来没有这麽温柔过。”
谢辞也压低了声音。
他们在这边悄悄的看着,而那边的沈渡舟和江怀月自是还毫无察觉。
沈渡舟低头看着手中的剑,而江怀月便转头轻笑着看向沈渡舟,月影轻轻晃过沈渡舟的面颊,落下一片碎星般温柔的光。
“这把剑我明日就拿去给师傅刻名,等明天下午就能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