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怀着不愿打扰顾言安睡的心思,他迅捷上前,伸出脑袋戒备地望着窗外。
为了避免被察觉而选择了这家客栈,自然位于偏远之地,后院则杂草丛生,满目荒凉,哪里有可躲藏之地。
黎清寒关上窗,喃喃自语:“多虑了吗?”
他转身走向顾言床边,并伸出手检测顾言的体温。
“退烧了麽?”
黎清寒有些意外,毕竟这麽多天药虽灌了不少,却无半点起色,这次竟然退烧了。
本来要来看看顾言是否还发烧的,看来没必要了,罢了,病好了即是好事,也不用担心了。
黎清寒收手,关门离开。
早上,太阳的温暖光芒透过树叶洒下来,像是点点金光点缀在地面上。
踏入小院时,黎清寒立即听到剑屏一阵热情洋溢的欢呼声。
&ot;殿下,您醒了!”
听到声音,黎清寒快步靠近,还没拉开帘子,就听到声音传过来。
微微沙哑。
&ot;嗯。&ot;
黎清寒急忙拉开帘子走了进来。顾言坐在床上,阳光下没有丝毫红晕,脸上依稀能看到过去的苍白。
黎清寒走进来,顾言擡眸,无论如何,他那疲态尽显的眼底仍然遮掩不住。
“主子,你终于醒了。”
顾言仰头靠在被枕上,开口却是:“我还以为你忙着去卿卿我我,不回来了呢。”
被这麽一说,黎清寒悄悄红了耳垂。他连忙说:“怎麽可能?我只是去应付罢了。”
“你知道的,只是朋友。”
顾言没看他,却低声咳嗽起来,一阵又一阵的咳嗽,剑屏连忙上前轻拍着他的脊背。
他骂着黎清寒:“少说两句吧。”
“殿下大病初愈,还是不要情绪过于激动了。”
剑屏朝门外挥着手,“来人把药端上来。”
不久门一开,帘一抛,一个端着药碗的侍从就走了进来。
黎清寒接过那碗药,也不再纠结刚才的话题,递给了顾言。
顾言勉强按捺住咳嗽,他用手轻拂额头上因剧烈咳嗽而分泌出的泪花,轻声道:“还算你有点良心。”
他接过碗,擡头一饮而尽。
黎清寒自觉理亏,也不便回嘴,这次确实是因为这些破事耽误了,害得顾言受了伤,是自己作为属下的过失。
顾言咽下口中带有苦味的唾液,闻:“这是哪里?我睡了多久?现在是什麽时候?情况怎麽样?……”
等等一系列问题。
“大约一月。”
黎清寒答道,“属下接到您后便紧急撤离了,现在是汴都郊外的一处医馆。”
剑屏插话:“现入经营的通缉令京都满天飞,参加春猎的各国代表也紧急撤离回国了。”
说到此处,他突然止了声。
顾言眼皮都没擡:“继续。”
“那日,皇上遇刺,临江楼意外走水,历氏三子历千俞遇难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