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卿移开了放在顾言身上的视线,转头看向筷上的肉,细细端详起来。
虽说是在看肉,顾言却感觉是在看自己一样,仿佛全身上下都被看光。
还没完,楼卿又转向顾言,微微一笑,当着顾言的面将那块饱受折磨的肉吃了下去,一边吃还一边玩味看着顾言。
顾言睫毛颤了颤,顿时觉得心中一股燥热,好像那块肉就是自己。
顾言埋下头握紧了拳,这人总是这样,以撩拨自己为快乐。
他总是有这样的能力,在无声中形成一种勾引。
他仿佛天生就是如此,所以说他是一个坏人。
顾言不想待在这里,不想再看他,不想再受他影响。
他站起了身,恭敬道:“各位慢赏,在下姑且失陪一下。”
“这就要走了吗?还没怎麽吃呢?”
楼卿弱弱开口,“您不等我吗?”
这样子无辜至极,仿佛刚才那个又偷肉又挑衅的人不是他一样。
顾言道:“我为什麽要等你?”
“哎”
楼卿抓住他的手,“等我嘛”
顾言明显感到那手指在写着什麽。
手心本是软肉,楼卿指腹似有薄茧,勾勒起来引起一股痒意。
帮我
这两个字被写在手心。
顾言看着他,没办法,谁让自己入了套。
“行。”
最终,这个字还是吐了出来。
闻言,楼卿笑了笑。
听着这话,啓明天便叫人带着顾言前往后堂。
临走时,啓明天嘱咐道:“殿下就在堂中休息吧,还是不要四处閑逛了,府中人数繁多,难不免会有眼拙的沖撞了您。”
“无事。”
顾言行了礼,跟着下人走了。
擦肩而过时,顾言看向楼卿。
那狭长的眼中没有一丝波澜,顾言看不出他的心思,仿佛这一切只是微不足道的琐事。
此刻宴席丝竹管弦乐,动听而悠扬,人人把酒当歌,一片祥和之景。
但顾言知道,今天晚上注定不一般。
他叹口气,回头扫视殿中人。
……
天要变了。
无恙
顾言跟着侍女通过一条蜿蜒白玉石路月光照在地上,显得还有些阴森恐怖。
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按理说这麽大一个府邸,就算是黑夜也应当有人巡逻,但一路上顾言没有看见过一个人,难道这府邸真的有问题?
顾言看着前面走的飞快的侍女,不禁开口问道:“姑娘为何要走这麽快,是后堂很远吗?”
寂静的夜里顾言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侍女被吓了一跳,“啊”
一声叫了出来,察觉到是顾言在说话后,知道了自己的失礼,连忙回话:“不是的,殿下,马上就到了。”
顾言“嗯”
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