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楼卿。”
朦胧间,他睁开双眼,瞥见了那个深藏在心中的人,同时耳畔回蕩起他的声音。
“我好爱你啊。”
他信了,伸手想去抱他,可胸口的痛把他拉回现实。
顾言不禁把喉咙中的草药汤液全都呕了出来,此刻他既清醒又非常痛苦,比昏迷时更加折磨。
“楼卿……”
他吐的昏天暗地。
“我麽?姓楼名卿字无言。”
楼卿……
——八擡大轿,明媒正娶
允。
楼卿!
夜深了,乌鹊掠过树梢,惊起一阵喧嚣。
微风轻拂,清香弥漫在看守的面颊,令他不禁打了个寒噤。他紧紧拢上外衣,靠在梁柱旁,口中吐出几句咒骂的话语。
擡头间,满树碎花映入眼帘,令他心生感慨,香气四溢。
他闻到那清香,眼皮愈发沉重,想要睁开双眼,然而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完成。
很快,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香气愈发浓郁了。
&ot;吱嘎——&ot;房门被轻推开。
一双黑靴踏进了房间,随后出现了一个面罩黑纱的人。他缓步而行,脸上的面纱随着微风飘动。
最终,他终于踏入了床边,看到了那张被疾病摧残的面容。
他轻轻咬住下唇,缓慢地伸出手。黑纱在顾言的脸上轻触,当滚烫的面颊碰到冰凉的手时,他自然地凑近了一些。
看到这一幕,那个人微微一愣,很快,他擡手轻轻解开了面纱,露出了脸庞。
他那狭长的眉眼含情,声音中透着眷恋之意。
“好久不见啊,阿言。”
“我来看你了。”
篡位
月落乌啼霜满天,恰似世外画卷间。在月光洒下的角落,一个独立的厢房映入眼帘,窗户内传来一人低吟。
楼卿轻触床上人的额头,&ot;怎麽弄的个这副模样?&ot;小指轻触,蜿蜒而下,顺着那高耸挺拔的鼻梁滑行下来。
顾言感受到冰凉的触感,不禁发出一声低吟,仿佛唤醒了一丝意识。他轻轻睁开双眼,然而在那乌黑的眸子里,却没有一丝生气。
“冷……”
楼卿轻笑,感觉此刻病中的这人更加有趣,恶念萌生,双指撑开嘴唇,探了进去。
顿时,只觉湿热难耐。
贝齿之间触及柔软的指尖,顾言自觉难过,皱眉低呜起来,又苦于舌间玩弄,零碎的字句也被细细揉碎,重新吞入腹中。
心情倦怠,脑海迷离,却又彷徨无措。只觉口中事物令人烦厌,怨念之中狠狠咬下。
“嘶——怎麽咬人?”
口中酸鏽味弥漫,嘴边也是狼藉一片。涎水吞咽不及,掺杂着些许红丝顺着下颚滑下。近日以来,汤药喝了不少,口中尽是苦涩之味。而今尝到这血气,竟也觉得可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