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停辉是在六点半左右到的。他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捧漂亮娇豔的百合花,刚放下包,就拿着那束花站到厨房门口。晚上好,他在周峋背后说,看着周峋转过头来吃惊的表情。
“这是什麽?”
周峋放下刀。“你从哪里买了这麽大一束百合,好……”
他本来想说好没必要,但想了想,周峋艰难改口:“好漂亮。”
但宋停辉没有露出高兴的表情。在后方烤箱滴滴的转动声,他皱起眉,把花放下。“你发烧了?”
他说。摸了一下周峋怔住的面庞。
“你发烧了。”
这次宋停辉的声音变得肯定。“多少度?”
“……三十七八吧,我也不知道……喂!”
围裙都没脱,周峋被宋停辉拉去客厅,刚才还被捧在怀里的百合现在被随意放在一旁,取而代之,坐在宋停辉怀里的变成周峋。他局促地想说不怎麽烫了,被宋停辉不由分说地按着测了体温。
“三十八度五。”
宋停辉看着体温计皱眉,“去穿外套,我们去医院。”
周峋觉得很可笑。“不是很高,”
他挣扎着说,“放手,我刚刚吃药了,二十分钟就能吃晚饭——”
“换衣服。”
宋停辉重複了一遍。见周峋不动,他伸出手,去解周峋系在背后的围裙,手指修长,好像在做上床前的準备。周峋把他按下。
“我说我没事。”
“别任性。”
宋停辉看着他,像看一个闹脾气的小孩。语气很无奈:“去医院很快的,我有认识的朋友,半个小时就回家,好不好?晚饭我来做就……”
喂。周峋看着他。把宋停辉打断。他的语气有点冷,还有点无聊。“没必要这样吧,”
他说。“我说了没事,是真的没事,不需要你再来装。”
“这种事,装过头了,也不好看的。你明白的吧。”
宋停辉顿住了。看着周峋的眼睛。“我装什麽?”
周峋慢慢皱起眉。他缓缓松开宋停辉的手,逃避宋停辉的视线。“要说这麽清楚吗?”
“我没有什麽不能说的。”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