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舟不由得笑了:“沈总,你怎么这么爱号施令。”
“维舟,别想搪塞过去,”
沈飞的脸稍微有点泛红,可能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被人挑战了权威,“你之前的一些行为我可以不计较,包括你朋友对我的冒犯,但是刚才你的所作所为。。。你真的以为我没脾气吗?”
“你想怎么样?”
维舟毫不示弱,某种黑暗的情绪又悄悄在眼底集合,再开口讲话时声音都变了,“想让我赔不是?低头认错?还是继续听你刚刚没有说完的那些话?”
【想要说的话。。。】
沈飞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一向沉稳老练的思维变得有点混乱,他越来越摸不透维舟的心思,心情在愤怒和喜爱之间荡来荡去。
或许他应该遵从自己的直觉,从一开始就不该招惹维舟。
可是一切都晚了,维舟比任何上瘾的东西都值得他关注,接触的次数越多就越让人难以自拔。
他有时候觉得这种感觉是天生的,身心都不由自己控制,好像有某种神奇的力量在操控他的情感,驱使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维舟身上。
维舟盯住他,以一种近乎宣战的口吻说:“沈飞,你听好,我永远都不会对你道歉,因为你不配。”
换一个人对他说这种话,沈飞会把沈鸿叫过来。
可是他做不到,他看着维舟的眼睛,感受到对方眼里燃烧的悲痛,他觉得心口的位置有些疼,一时失去了怒的能力。
“我不想跟你心存芥蒂,更不想闹得不愉快,”
上一秒还燃烧怒火的男人,这一刻有了息事宁人的迹象,沈飞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真诚些,“我们是同一种人,往往对同性的注意力过异性,必须承认,我会在不知不觉中会被你吸引,可是你刚才的反应让我。。。”
“够了。”
维舟冷冷的截断话语,走到沈飞的近处,刻意让对方看清楚他脸上决绝的表情,“沈飞,别再招惹我,也别对我说一些可笑的真心话,我们不该走在一条路上。”
沈飞沉住气,势必想搞清楚原因:“我若是坚持呢?”
维舟离他更近了些,仔细观察他五官的每一处细节,语气从警告转为暗含深意:“想想我之前对你说的话,也许答案就在其中。”
沈飞出于困惑轻微地皱了下眉头。
末了,维舟又补充道:“有些事一旦打开缺口就会变得一不可收拾,现在要考虑清楚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沈飞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太够用,不过在一团迷雾中收到了邀请信号,一种要不要接受挑战的信号,同时觉得维舟整个人都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提出质疑:“什么意思。”
维舟说:“想跟我做朋友,肯定要付出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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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一辆埃尔法顺畅地行驶在蔚洲高桥上。
张岩亲自开车送朋友们回剧组,即便家里还有很多事儿要操办,他还是从海绵中挤出时间。
施万渝坐在副驾驶,哈气连天,宿醉的感觉还没有完全从身体里消失。
车厢里的氛围沉浸在一种奇怪的安详中,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被压了下来,放在心里不上不下。
维舟躺在后头,身体舒服地陷在座椅里,半阖着双眼,在清醒与睡梦的边缘来回徘徊。
“近期,蔚洲市将会经历一段潮湿的天气,预计在今晚会有降雨,雨量较大,可能会伴有雷电大风,请市民做好防雨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