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误会误会。”
刘启连连摆手,赶紧把从前住在镇子上的一些见闻说给众人听,“他是真有本事,我是病急乱投医,这其中肯定还是有误会,我去他家找他,咱们当面把话说清楚。”
“真能说清楚他为什么要跑?他家里还能有人?”
刘振兴反问。
“这……”
刘启也懵了,难道江宁真的有问题,他意外被卷了进来?
*
被刘启在心里痛骂的江宁正窝在路边早餐摊子里喝粥,他低血糖,早饭没吃就急急地跟着刘启出了门,被迫跟景容动手时身上冷汗直冒,这会半碗小米粥下肚又吃了个鸡蛋,总算有些底气,人放松地往椅背上靠了靠。
“对不起。”
别人眼中江宁是一个人来吃饭,其实他对面还坐了满身血污、披头散的李云琦。
为什么李云琦会是这副恐怖样,因为出车祸时她被撞飞出去,人死时什么样鬼什么样,除非家里能找到明白人打理。
刚刚是饿坏了,这会缓过劲来,江宁实在没办法对着李云琦这副尊容继续吃饭,低着头也不行。
他起身走到路边的柳树下折了一支小小的柳条。
上午1o点多钟,早餐时间早就过了,店家正忙着收拾,江宁付过了钱,就再没人理会他。他自拿了一只碗倒了些清水,手指在水里搅了搅,拿着柳枝沾了水往李云琦身上掸。
李云琦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血污被“洗去”
,露出原本浅蓝色的牛仔裙。
江宁把另一碗小米粥还有包子往李云琦面前一推,“吃吧!”
“我能吃?”
做鬼的这些天她一直饿着,平常的饭菜摆在那里她根本吃不了,不管是手还是嘴都会从上面穿过去。
“能吃。”
江宁特地挑了个角落里吃饭,免得谁见了他这副精神不好的样子再给吓着。
李云琦犹疑着去抓包子,实实在在将东西抓在手里的感觉使她愣了愣神,之后开始快往嘴里塞。吃到第三个包子时李云琦突然开始掉眼泪,大滴大滴的水珠落在泛着油腻的桌面上,除了江宁没人能看得见……
江宁不是个爱管闲事的性子,他也明白有些闲事不能管。
昨天晚上在小区里,江宁默默跟在李妈身后,看见她脚底踉跄了一下,同样默默跟着她的李云琦慌忙伸手去扶却扶了个空,原本应该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再不能触摸到彼此,母女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蹲在地上各自哭泣。
看到李父几乎白了大半的头,江宁最终没忍住给了他们一次见面的机会,本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没想到今天又遇见,还是以这种形式。
“我原本可以不用死的,真的,出事之后刘振兴只昏迷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他醒来后查看我的情况,我还冲他伸了手。可是当他现那段路很偏僻没有监控后,就回到车里装晕,直到有人路过打了急救电话。”
李云琦边哭边说,“我死的一瞬间能感觉到他的恶念,人撞死了直接报保险公司索赔,不死不活的更麻烦,就为了这个他把我活活拖死在那里。”
“他有钱,第二天就没事人似的从局子里出来……凭什么我死了他还好好的活着,他也是有女儿的人,我要让他尝尝丧女的滋味。”
李云琦怨念起,黑雾缭绕在早餐摊周围,路过的人只能感觉到刮过来一阵凉风。
江宁终于抬起眼看着李云琦,“人死之后鬼魂没有意识,并且很快就会被引渡,能留在这世上的都是极特殊的情况。一是被怨念所困,二是有人背后操控,你仔细想想你死后的事,是不是情绪浮动很大没办法控制自己,甚至牵连无辜。”
被江宁漆黑的目光一盯,李云琦如同冷水淋头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我……”
江宁任李云琦呆呆地坐着,慢慢喝了几口粥才说:“今天早晨李叔来过,给我送了一小盆你妈妈亲手炖的排骨,我还没来得及吃。”
李云琦听江宁提到父母眼泪又啪啪往下落,“我妈是想感谢你,昨天……没敢跟他们说这些事,只说我很快就得走,让他们多跟舅舅家的哥哥接触,以后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他们最希望的是你好,别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江宁放下碗筷擦了擦嘴,“那小姑娘无辜,像你这种行为违反了浔阳通告,若是他们的人顺线摸到你家里去,你爸妈知道你的所做所为能安心吗?”
“是他爸爸害死了我,要不是他身上阳气重我就直接找上他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们不能不讲道理。”
李云琦声音尖锐,身上黑雾重凝聚。
她知道浔阳通告,做鬼之后许多该知道的规矩自动出现在脑中,那是维护人鬼妖魔平衡订立的契约,任何违反契约的都会受到制裁。
“你是判官吗?你有执行死刑的权力吗?”
江宁曲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
完全可以被人忽略的两声轻响如同敲在李云琦的心上,她狠狠瑟缩了下,终于清醒意识到眼前的不是普通人,“我,那我该怎么办?”
她从小被父母宠着长大,从来不曾独自面对过这样的困境,一时慌了手脚,起身拉住江宁的手臂央求:“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帮帮我吧!”
好人?江宁轻嗤,眼尾微微挑起,李云琦急忙将手收了回来,“你救了我。”
“我救你自然是有原因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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