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嘉气炸了。
喝什么茶?
不许喝!
那侯淡淡地道了句谢,岳清嘉听着,邀春又靠近了:“侯爷,这是奴婢亲手做的橘饼,味觉浓烈又甘甜,小姐以前是最喜欢吃的,您要不要也尝尝?”
吃什么吃?
不许吃!
又一会儿:“侯爷,这个漆凳是否过硬了些?奴婢绣了个坐垫,给您铺换上可好?”
再没多久:“侯爷,您——”
“你有完没完?!”
床榻之上,一句有气无力的声音突然打断了邀春,也把正要抬手拧眉心的康子晋给弄得重重怔了一下。
内室中静了好一会儿,康子晋才反应过来。
他缓慢地,把目光投向已许久没有声息的人,却在下一息,与一双愤怒得像是镶了对火珠子一样的眼对上了。
那人见他看过去,虽气若游丝,却还张着嘴凶他:“看什么看?没看过仙女吗?”
恍如隔世间,康子晋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他试探着唤了一声:“嘉嘉?”
岳清嘉不理他,自己挣扎着要起来,谁也没让帮,等好不容易靠坐在迎枕上,她微微喘着气,再瞪了一眼康子晋:“我有事要处理,你先出去等我。”
康子晋这么聪明的人,如何猜不到她是想做什么。
他忧心道:“你才刚醒,不宜多费心神,这样的小事,不如——”
岳清嘉差点没憋住火,她深吸一口气,还是好声好气地答道:“我没事的,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我这丫鬟说。”
*
等康子晋知趣地走了出去以后,岳清嘉直直地盯着不停绞手的邀春,许久也没有说话,就像是在欣赏她这幅忐忑不安的模样似的。
邀春心里不停在打鼓,一颗心跳上跳下的,极度不安,她哆哆嗦嗦地问:“小、小姐,您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您要喝茶吗?”
“我不渴。”
岳清嘉问她:“邀春,我问你,我现在醒了,你高兴吗?”
邀春慌得急忙表态:“奴、奴婢自然是高兴的。”
岳清嘉笑了笑:“是么?那可能是我睡太久,眼花了,我看着,你可一点不像高兴,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紧张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