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昨晚我们——”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止住。
顾朝朝拿著浴巾和换洗衣物站在门口,依稀看见许言清眼中的克制与纠结,她脸上的茫然和紧张恰到好处:“昨天那酒度数还挺高,我肯定喝高瞭,发酒疯瞭吧?我有没有打人?踢东西?鬼哭狼嚎?”
许言清的表情一下子茫然瞭起来。
她不记得瞭。
这个认知,让他措手不及。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冷淡地长久地注视著朝朝。
那句,“我会负责”
的话堵在瞭喉咙口。最终在朝朝全然无所谓的表情下,化成瞭一句“没有,你什麽也没做,昨晚也什麽都没发生。”
顾朝朝在法医办公室,喝瞭口咖啡压瞭压惊。
幸亏早上那会儿,自己反应够快,装断片逃过一劫。不然她占瞭许言清的便宜,难保不被坑得一脸血。
她思索著,那会儿许言清欲言又止是想说什麽来著?
没什麽头绪,但是得亏没让他说出口。
不然……
朝朝摇瞭摇头。
忽然有人问:“法医今天怎麽来得这麽早?”
顾朝朝条件反射答道:“我怕在傢待久瞭,某人咽不下这口气,暗杀我。”
“哦?是谁这麽有勇气,敢暗杀你,不怕被你虐菜啊!”
朝朝抬头,李泽穿著警服,没正形地靠在她办公室门边。
“你来我这儿干嘛?”
她可不记得,自己和李泽还有什麽工作交接没做。
“黄挺的病理学报告出来瞭吗?”
李泽走瞭进来,拖瞭把椅子坐下,“我和馀远山的案子有交叉,那报告我也要一份。”
朝朝皱瞭皱眉,打开电脑查瞭查邮件:“我昨天下班前,已经把电子版发给你瞭。”
她查到后,把电脑屏幕转向他。
李泽盯著那邮件,嘴角抽搐瞭下:“哦,我早上没看到。反正来都来瞭,你直接打印一份我带走算瞭。”
心中却在暗骂许言清这狗贼,又黑他邮箱。
朝朝连同安娜的检验报告一起,都给李泽打印瞭,省得李泽写结案报告的时候还要来找她一趟。
李泽等著打印机运作的时候,和顾朝朝闲聊:“我今天写报告的时候,查瞭木子阿宝初云这三个人的银行账户,你猜怎麽著,隻有木子的账户裡转进去瞭钱。”
朝朝惊愕:“导演说话不算话?三个人定罪,隻给一个人钱。”
“和案子没关系。”
李泽神秘地笑瞭笑,“不是导演转的。”
“那是谁?”
“栗云薇转的。转给木子她妈,看病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