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才意识到,自己当时说瞭很过分的话。
顾父的病情在三天后彻底稳定瞭下来,顾朝朝把元旦假和调休假一起休瞭,打算一直在医院陪护,直到爸爸出院。
本来,生病有女儿陪著,顾老爹还蛮开心的,就是朝朝老在他耳边提退休的事情,让他老不乐意瞭。
“我这个年纪,还不到六十五,退什麽休啊!”
顾父爬起来欲争辩一二,顾朝朝一个眼神瞪过来,乖乖地躺回瞭原位。
她低头继续削苹果。
“既然你不想退休,那就老老实实,给我回学校教书,不允许再去荒山野林参加什麽野外科研项目!”
“这怎麽行!”
顾教授不服老,又要爬起来争辩。
顾朝朝“噔——”
得一声,把水果刀钉在瞭床上的小桌子上,刀尖尖嵌入小半截,顾老爹跟著刀面一起,抖瞭两下,又乖乖躺瞭回去。
“顾朝朝,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你怎麽还恐吓你爸爸瞭呢。”
朝朝把苹果递瞭过去,然后不客气地数落瞭起来:“您还真好意思说!我元旦刚加完班,后脚崔师兄告诉我,你在医院抢救呢,您说说,是谁恐吓谁呢!”
顾老爹默默咬瞭口苹果。
“这回,是意外。”
“意外?”
朝朝不屑,“明明是您老胳膊老腿瞭,不适合参加野外的科研项目瞭!”
“你老爹之前,什麽危险的丛林山地没去过,危险防护意识高得很,我之前在南印度群岛……”
见顾老爹又要侃大山,把话题聊偏瞭,顾朝朝连忙打断,“赶紧闭嘴吧您,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瞭,和现在怎麽比?!”
“被不知道的野草划伤大拇指,急性败血症差点命都没瞭,您是非得要去天上陪妈妈,把我一个人丢下瞭?”
“反正你把我丢给许叔叔傢这麽多年瞭,也不差这一次瞭,是吧?”
顾父被朝朝一连几句,骂得不敢回嘴。
“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听你的,回学校教书还不行麽。”
顾父欲言又止:“但是,这回的事情,我心裡觉得蛮奇怪的,那株植物我认识的啊,没毒……”
“要是有毒,我还能跟个科考毛头小子一样,徒手去碰吗!”
朝朝觉得老爹又在找借口,于是,没好气地说:“您是不是看错瞭,老花眼度数升高,没换眼镜?”
顾父没说话瞭,大约是真的鬱闷瞭。在送来医院的路上,他的老花镜不知道掉到哪裡去瞭,现在想想还真的有可能,自己真的把剧毒的草,看混瞭。
他想瞭想,交代朝朝:“这事,别到你师兄面前瞎说去。”
朝朝觉得莫名其妙:“怎麽瞭?”
顾父虎目一瞪:“你师兄要是也去找那植株去瞭,受伤瞭怎麽办?还能有第二支解毒剂吗?”
说起解毒剂,顾老爹想起来问瞭:“你之前说跟我说解毒剂,说的是越霁研究所研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