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清才说:“我没有其他舞伴。”
“那我要和你跳毕业舞。”
顾朝朝说完,快刀斩乱麻似的,点瞭点桌面的小音箱,放瞭首清缓的钢琴曲,还朝许言清伸出瞭手。
沉吟片刻,许言清带著点哄孩子的语气,对顾朝朝说:“你喝醉瞭。”
顾朝朝抬著头,就这麽看著他。
是的,她喝醉瞭。
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因为第二天睡醒瞭,就可以当作喝断片什麽也没发生过。
“毕业舞,我一个人练习瞭很久很久。”
久到音乐一起,闭著眼睛都不会跳错的程度。
在音乐播放到快一半的时候,许言清终于握住瞭她的手,他的一条手臂搂在女孩的腰侧,两人贴近时,呼吸的节奏都漏瞭一拍。
这场舞,许言清没有练习过,因为记忆过于遥远,他的脚步也几乎是乱的。
在不大的房间裡,他隻是跟随著醉酒的朝朝,缓慢地转动。
他心裡百味杂陈。
无法想象,曾经的顾朝朝为瞭和他跳一支舞,有多麽期待,又付出瞭多少精力。
舞蹈的步伐到瞭转圈推拒的环节,许言清的手腕微微用力,朝朝转著圈从他怀中撤出,又靠近。
因为过于接近,她的唇瓣从他的脸颊处擦过。
许言清一怔。
他们不知何时,移动到瞭门边的墙壁上。
然后,隻听“啪嗒”
一声,不知谁的后背抵住瞭灯的开关。
灯灭瞭,音响裡的钢琴曲也停止瞭。
房间顿时陷入瞭寂静的黑暗。
黑暗中,朝朝的手指穿过许言清微长的墨发,凝视著他的嘴唇,而后带著不容抗拒的力道,一把拉下他系好的领带。
唇瓣相贴。
清冷淡漠的男人,唇瓣竟是这般灼热,相贴的热度烫得她心慌。
他没有退,亦没有进。
朝朝知道,他不想吻她,可她偏偏不让他如意。
抱著明日装断片什麽都不记得的打算,湿热的舌尖毅然决然撬开瞭许言清的唇,他们都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
隻有丝绒口感的红酒味,逐渐温柔绵长。
清晨万圣节
早晨六点半。
顾朝朝与往常一样,晨跑后回到朗博路,推开门就看到许言清坐在窗前的餐桌边。
一捧书,一杯茶。
屋内正播放晨间新闻。
朝朝晃瞭晃手裡的塑料袋,走到桌边:“咖啡厅的兰夫人给瞭我们三明治,你是在楼下订瞭长期套餐吗?”
他翻瞭一页书,没抬头,轻轻“嗯”
瞭声以作回複。
这是继昨晚意乱情迷之后,他们的第一次交流。
朝朝喝到微醺就很容易困,吻到最后就稀裡糊涂睡著瞭。她根本不知道,许言清什麽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他独自回房,枯坐瞭一宿。
“我洗个澡就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