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元这类人,虽是体质孱弱了些,看着不像是适宜生育的,实则却不然。
太医院甚至有记载言,地元就算只是同普通人结合,也有极大的孕育出的天元的可能。
足以见得这类人金贵。
江湛又道:“但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这类人多难得?非得双亲为天地结合才行,京师都统共没几个,遑论民间。”
江尧只笑了笑,把玩着那茶杯边口,“可不是什么花子,生的挺漂亮一个小哥儿。味儿也还挺好闻,只不过——”
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江尧神色淡下去些许。
江湛一愣,抬眼瞧他。
江尧却不继续往下说了,笑着将茶水一口饮尽。
片刻,他起了身,伸了把懒腰,对江湛道:“我可还不想那么快回京,你要回那便回吧,我自己南下再玩玩去。”
他不甚在意的朝江湛摆摆手:“大哥,我们京师再见了。”
说完,便消失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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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梁家六口人就都起来了。
先坐一块儿吃了早饭。
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个快有半个脸盆大的粗陶碗,搁在梁川面前。
其他人碗里都是俩馒头,陈小幺一个馒头,独梁川一个人,那碗里装了足足有四个。
还个个有手掌大。那碗竟也装得下。
刘美花眼神频频扫过那碗,嘴张了又张,最后还是没说啥。
就是看着就觉得闹心。
再一转过头,看着陈小幺细细的腕子,不由得更是叹气叹出了声儿。
陈小幺病那会儿,刘美花最先还以为儿媳是有了,就那么一瞬间,脑子里连给孙子绣啥花样子的肚兜儿都想好了。
结果这么些天下来,儿媳的身子看着是大好了,却压根不像是有了的样子。
想想也是,就这小身板,哪能是那么容易就有的。但话又说回来了,她和梁老汉得啥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这一想着,就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梁田。
梁田过了年就满十四进十五,该是想该给咋踅摸媳妇儿的时候了。
梁川那是闷的跟个锯嘴葫芦似的,加之先前家里实在穷的厉害,才拖到十八。
现在可不一样了。
刘美花清了清嗓子,对梁田道:“今儿下了学堂,记得别在外边瞎跑,早早的回来吃饭。”
梁田包着满嘴的饭,警惕的看了亲娘一眼,“干啥?”
刘美花轻描淡写的道:“你牛二叔带着彩芸过来吃饭。”
梁田一愣,“又叫他们过来干啥?”
刘美花是一直存着把牛家的彩芸跟梁田凑到一块儿的心思的。
以前说便说了,梁田一向是满不在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如今他心里有鬼,是以这事儿一说,就跟踩到他尾巴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