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开始话都不敢多跟他说一句,慢慢开始使小性子,到如今,哪儿不顺心了就掉金豆豆。
梁川也不是没见过人哭。
像是梁田,每回调皮捣蛋之后,挨了梁老汉的打,也哭,嘴巴张老大,往死里嚎,看了直教人更想揍他一顿。
陈小幺就不一样,哭起来的时候,悄没声儿的,但就是这么安静的掉金豆豆,偶尔抽下气,梁川心都快要给他剜一块去。
但这还是头一回,陈小幺边哭还边喊,不给他当媳妇儿了。
梁川除了心里疼,太阳穴还一跳一跳的疼。
他是一直在忍着。
陈小幺这病时,身上的味儿本就比平日里还要重上好几倍。
往常他闻着陈小幺的味道就不怎么碍得住,被稍微撩一下就想亲想搂,更何况是这么浓的。
这哪里是病?
若头回他还真觉着这是怪病,这回,他没带陈小幺去看大夫,自然是已经觉出这不是什么怪病。
犯这病的人,会一犯病,就只想着干这事儿么。
陈小幺想,自个儿也一样,被勾的要疯。
非要说是病也成吧。那就是两个人一块儿都犯了病。
自己犯的是那畜生病。
“怎么不给我当媳妇儿了?”
梁川抱小孩儿似的抱着他,让他后背怼在树干子上,低着头看他,又问了一遍。
他老问老问,像是在这上头绕不过去了似的,陈小幺也给他问住了,抹着眼泪呆了半晌,理直气壮道:“你、你凶小幺呀。”
少年嘴唇一张一合的,流了些眼泪,眼睛和脸颊都红。梁川目光在他脸上一寸一寸的巡视,突然俯下身,拱到他细细的脖子旁。
又白又细的一截脖颈,他身上最香的地儿。
“没想凶。”
梁川一边嗅他脖颈上的气味儿,一边低低的问他,“是你。”
“你到底为啥这么香。”
陈小幺睁着眼,黑眼珠都被雾气氤氲的湿润,睫毛湿漉漉的掀起来,瞧着梁川,无辜又迷茫。
身上被压上来一个浑身都是腱子肉的大个子,后头又是硬邦邦的树干子,陈小幺被挤在中间,只觉怼的慌。
梁川又在问些他也听不懂的话了。
小幺哪晓得呢……
小幺还觉得他男人的身上的味儿最好闻呢。
梁川道:“他们都想闻你的味儿。”
他两手掐着陈小幺,手掌心慢慢的收紧,呼吸也跟着紧了,死死盯着他,眼睛里头有未曾褪去的血丝,“不给。”
陈小幺睁着一双泪眼,傻了。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的时候,陈小幺觉着这不像是在亲,是想活生生把他给吃了。
小巧唇瓣上的软肉被含进嘴里嚼,被咬的生疼,仿佛流了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