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的那天早上,望着送她下楼的陈惟朔,想到这段时间见不了面,一时竟有些不舍。
抬起的脚步不禁放的很慢,她下意识扁着唇角,停下的脚步站在台阶不再走,转过身想也没想环抱着台阶上的男人。在这寂静的廊道中,她声音很低:“我过完年就?回来。”
“行。”
抵在女孩背后?的手?掌轻轻地顺着,陈惟朔俯身低哄着,抬起的指尖捏了下怀里人鼓起的颊边,他笑得很低:“这么舍不得我啊。”
从两人在一起到现在,这毕竟是分开最久的一次。
程纾被他明知?故问弄的有些不好意思。蜷起的指尖攥紧男人衣角,她小幅度摇头:“才没有,我只是怕你一个觉得孤单。”
“这样啊。”
陈惟朔故意拉长嗓音挑逗,尾音还未落下,又道:“到时候我提前去找你。”
微垂的眉眼下意识睁大,程纾佯装着镇定,可言语间的激动早已?将她暴露:“真的吗?你不用陪姥爷吗?”
“有冯璇在。”
男人说着揽着女孩腰肢的手?掌稍稍用力,跟拎小猫似的将女孩抱到身前台阶上,缓缓道:“而且,老爷子?也有回汝州过年的想法。”
老一辈对这种特?别的执念,像是刻在骨子?里那般。
她仰着小脸,轻声问:“那有说什么时候回去吗?”
“没定好。”
陈惟朔受不了女孩这样盯着她,宽大的手?掌遮住女孩眼睛,他嗓音很哑:“到时候去找你。”
光影被遮挡,眼前视线变得一片昏暗。
女孩浓密的长睫如蝴蝶翅膀那般,随着振动频率一下又一下刮弄着掌心。昏暗静谧的楼道只有肌肤紧贴的两人,耳边回响的则是男人不断加重的喘息声。
鼻尖微耸,程纾抬手?拍开男人手?掌,面露娇嗔:“你干嘛呀,我都看不见了。”
喉结滚动,男人沉下身子?,另只手?撑着身后?栏杆将眼前女孩劳劳圈在怀里。湿凉的唇瓣亲昵的落在颈窝间,他哑着嗓道:“今天别走了,明天我送你回去。”
原本状态的程纾立马反应过来,也是同一时间颊边染上一层明显的绯色。
密密麻麻的啃咬落下惹得她发痒,尽管唇瓣紧抿但仍是克制不住发出了细微的声响。在这极静的环境中,暧昧涟漪的气氛充斥着每一角落。
想到还在楼下等着的陈婧文,她挣脱男人怀抱小幅度摇头:“文文到了,我该走了。”
瞧着女孩身影,舌尖顶着左颊,像是被气笑了那般,他道:“故意勾我呢。”
一双大眼睛轻眨,程纾唇角撑着笑,学?着男人拉着尾音的模样:“也没有吧。”
“没有就?没有吧。”
陈惟朔上前牵着女孩手?心朝下走去,寂静的四周回响低哑缠绵的嗓音:“谁让我吃你这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下去之后?正?好碰上刚倒好车的陈婧文,时间也早,再加上师岚那边催的紧,打了声照面便直接开着车走了。
江桐距离汝州不算远,但因天色问题和两人不太熟练的车技,回去路上便老老实?实?选择了走下面而不是告诉。
震耳的音乐在耳边不断回响,程纾瞧着一旁妹妹贼溜溜的眼神?时不时落在她身上。过了一会儿?,她像是实?在忍不住,伸手?直接将妹妹还未侧过的脑袋摆正?:“看路,别一直看我。”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陈婧文向来不是吃亏的主,笑嘻嘻道:“姐,我发现你谈恋爱之后?脾气越来越不好了。”
从小到大四周邻居对程纾的评价一直都是别人家的孩子?,性格温顺懂事,几乎没有人说她脾气不好,就?算工作也是。
“我?”
程纾像是听错了似的,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溢着光影的眼眸一眨一眨:“再说你自己吧。”
“就?是你。”
陈婧文嘴巴噘地能挂瓶子?,边看着前方?路况一边有理?有据地说着:“你没发现吗?尤其?是这段时间特?别特?别的骄纵。”
她像是说爽了,伸手?碰着玻璃做了一套极为夸张的动作:“难道这就?是初恋的魔力吗?被爱使人骄纵!”
一套又一套的说辞听的程纾都有点怀疑自己,她斜眸狐疑地看了眼妹妹一眼,又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大事没有,但从那些如芝麻粒儿?大似的事情上来看,好像确实?如陈婧文所说的那般,忍耐力没有先前的好了,而且动不动就?会使小性子?。
更重要的是,脑海的记忆里陈惟朔还每次都迁就?着她。
陈婧文瞧着姐姐神?色,骄傲的仰着下巴打了个响指:“看吧,你也察觉到了不是,还骂我。”
“哪有骂你。”
心事被戳中,程纾神?色有些不自然,提醒道:“好好开车,小姨发消息催了。”
提到师岚,陈婧文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才稍稍安静下来。
因年关将至的原因,每天都有不少返乡和出去游玩的人。尽管两人已?经特?意避开了出行的高峰期,可这来来往往的车辆实?在太多,等到了后?面几乎是挪动一步等五分钟。
陈婧文是个性子?急的,没一会儿?便等不及恨不得直接把车扔这里等回去。这样磨蹭弄得人也不好受,瞧着妹妹乏累的模样,程纾开口?提出了她来开车。
听到这句话陈婧文整个人完全精神?过来,她紧紧抱着方?向盘:“姐,你在国外开车就?经常出事,国内路况更复杂,我们还是算了,不冒这个险。”
在爱丁堡住了七年半,程纾一共也就?出了两次事故,其?中一次她还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