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很温柔,宝宝根本不舍得把我做成章鱼丸子,她好爱我!
景柏闭了闭眼,没管那根触手。
其它的触手也跟着急了,一股脑朝门口涌去,想要通过门缝钻进去。
——宝宝宝宝,宝宝摸摸我!
——我先来,我先来的!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宝宝宝宝宝宝!
景柏在一声声的宝宝中脑袋越来越疼,浑身燥热难受,后仰着靠在沙发上,分明突起的喉结拼命滚动,额上的青筋横跳。
对妻子的渴望让怪物难以控制自己,怪物的欲望强大,只要在妻子身边,只要被妻子碰触到,就像是打开了开关,全身的血液都会因此沸腾。
他不敢动,也不敢前去打扰小妻子,现在苏棠音很生气,虽然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生气,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学着做了那么多年的完美丈夫,景柏知道一个合格的丈夫是不会惹妻子生气的。
苏棠音生气了,那就是他的错。
他坐了许久,一直到身体的燥热平息下去,深深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随后起身拿起挂在墙上的大衣穿上。
房门打开又关上。
尽管景柏已经刻意放轻了声音,苏棠音还是听清楚了。
她本来就没睡着,睁开眼发了会儿愣,然后起身披上外套。
拉开卧室的门,客厅中没有开灯,苏棠音算是看出来景柏为什么不开灯了。
她去过深渊,那里太黑了,没有一丝光,景柏如果像那只鲛怪所说,自宇宙诞生便存在了,那他便是在那暗不见光的深渊中待了数不清的日子,或许从来都没见过光。
不,除了那些触手上的幽幽蓝光。
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怪物的习性早已被养成,畏惧阳光,又或者厌恶阳光。
怪不得景柏在家不喜欢开灯,怪不得他们做那件事的时候,景柏总喜欢关着灯。
因为他的视力在黑夜中要远远敏感于在光下。
那只被她打结的触手还在地面躺着,瞧见她出来后如看呆了一般,一动不动盯着她。
——宝宝,宝宝!
附近不断有触手朝她爬来。
景柏虽然人离开了,但在家里留下了许多分体,目的应该是为了看管苏棠音,他害怕她离开。
苏棠音踢开一只爬上脚背的触手,冷声道:“不许碰我,如果你们谁敢碰我,那就三天别想见我。”
嘤嘤声此起彼伏,苏棠音漠然看着它们。
她没指望景柏放她出去,事到如今,情绪早已经稳定,看到这些触手的时候心里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景柏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反正她现在也不想看到他人。
苏棠音坐在沙发上,那些触手围在她周围,看起来很想触碰她,但是却被她的眼神震慑,犹犹豫豫不敢上前。
她心下有些想笑,却还是压着声音问:“我问你们几件事。”
她肯和它们说话,触手们疯狂点头。
苏棠音知道这些触手有自己的意识,也能自主说话,因此直截了当开口询问:“景柏多大了。”
一只触手抢先回答:“很老了!好几十亿岁了!”
苏棠音算了算自己的年龄,连他零头的百分之一都没。
在这种时候她反而笑了,很明显是被气笑的。
她又问:“我的血为什么可以打开两个世界的门?”
这次触手们没一个回答。
它们聚在一堆,不断有触手挠了挠自己的触身,颇像人类挠头的模样。
苏棠音也不说话,安静坐在那里等它们回答。
直到一根触手说:“就是……我们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