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低著頭眼神暗淡,似有什麼心事般,就在林盈的手落下的那一刻,他一隻手準確無誤地鉗制住林盈的手。
“那對不起咯。”
林晚用力一推,林盈身形不穩跌倒在地,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林晚在林盈腦子還未反應過來的一瞬將門“砰”
地一關。
“林晚,我要告訴爹爹,你欺負我!”
“t這麼大個人瞭,有臉就去。d。”
林晚揉瞭揉太陽穴,山上的邪祟基本上都被他殺瞭個幹凈,真不知道怎麼還能受這麼重的傷。明明是廢物一個,還要恬不知恥地跟著他,從事這檔子事。
因為生氣,呼吸加快,觸動瞭胸口處的傷,林晚額頭上瞬間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劇烈的痛感使他不得不撐著桌子才能得以站立。
“置之死地而後生。”
腦海中又響起師父那句話。林晚心中升起一股邪火,顧不上疼痛,將桌子上的茶具盡數趕到地上,摔瞭個稀巴爛。
陶瓷碎裂的聲音在屋內響起,掩蓋瞭並且消除瞭外面林盈的哭泣聲。
在他極度生氣的時刻,林盈就算再委屈也不敢惹事。
因為她在心底還是十分怕林晚的,就算林晚在天下第一宗——折枝宮修身養性瞭十餘年。
性格依舊惡劣。
終於清凈瞭……林晚平靜下來,坐在凳子上想,眼神漸漸地變得空洞無神起來。
他八歲就問道折枝宮,拜師景雲仙,苦苦修行十二年,都是為瞭一個目標——成仙。
下山得瞭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
,這些年一直在拼命地斬殺各地的強大無比的邪祟,每回都九死一生,可為什麼他還是他,還是一個凡人……林晚悲哀地嘆瞭一口氣,眼神慢慢聚焦,心裡安慰自己,可能還沒有遇見一個真正能殺死他的邪祟。
雨時緩時急,林晚的身體也漸漸恢複。
待在客棧的時間實在無聊,林晚索性撐著一把油紙傘在無人的街巷中遊走。
一處茶館的屋簷下經常會坐幾位老人,一邊看雨,一邊閑聊。
有時候,林晚也會加入其中,但他不會諸主動講話,就剝著瓜子,聽著老人們講那些奇幻詭譎的故事,爭取從中找到一位能讓他成仙的邪祟。
青色的油紙傘被他放在腳邊,屋簷下的風鈴無風自擺,發出“叮鈴鈴”
清脆的響聲。
“相傳在西極之地,有一座連接天地的神山。雖名神山,但山上卻居住著一隻惡鬼。惡鬼生得青面獠牙,渾身白毛,眼如銅鈴,以人為食。”
最為年長的老者一邊講時,一邊還齜牙咧嘴地試圖模仿出惡鬼的半分模樣。
林晚修長的手指,很靈活瞭出瞭一堆瓜子,將其分給在場的所有老人。
“神山那帶的百姓人心惶惶,寢食不安,生怕自己成瞭惡鬼的食物。於是!”
“林晚!”
老者的故事被打斷瞭,林晚不禁皺眉,朝來人看去。
一個姑娘撐著一把淡紫色的油紙傘站在雨中,臉上的神情有些惶恐,空出來的一隻手死死地攥著袖角。
又是林盈,林晚表情不耐,但還是起身拿傘走向林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