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風的目光落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兩隻手上,她粉紅的指尖深深的陷在自己的袖子裡,神色懵懂,像極了八卦的小動物,「你這樣是要嫁給我的。」
雲月嬋觸電似的收了手,這個年代男女思想保守的很,稍微肢體碰觸一點就要結婚,要麼就會被人說三道四,她趕緊站直了身體道:「剛才不算。」
江聿風無奈的笑了笑,又說:「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想騎馬嗎?」
太陽越升越高,整個城市被烤的熱乎乎的,去大太陽下曬一圈還不得曬傷,大太陽天請人騎馬,這人真直男,雲月嬋搖搖頭,「不想。」
「去商場?你要去邊疆,總要置辦點東西。」怕她不應,江聿風又說:「我付錢。」
——
已經來過一次了,雲月嬋對這裡的商場輕車熟路,置辦的無非就是一些日常用品,還有吃食,最重要的是買些棉花,邊疆冷,需要帶夠厚衣服,厚被子厚褥子,布也要買夠,還要置辦一些廚具,買些調料,到時候也方便用。
東西太多,買不完咋辦。
雲月嬋看著玲琅滿目的東西有些犯愁,眉頭都皺了起來。
江聿風道:「不知道買什麼?」
雲月嬋搖搖頭,「不是,是想買的東西太多。」
「要不把商場給你搬回去。」
你還挺幽默,雲月嬋跟他乾笑了兩聲,繼續要東西。
龍橋雖然心有抱怨,還是來商場給孫驍驍買雪花膏,順便還叫上了他媽張慧蘭,張慧蘭手上挎著個小包,臉拉的老長,誰家娶媳婦兒是自家這樣,今天一個要求,明天一個要求,算卦的都沒她能變。
張慧蘭道:「你回頭把話傳過去,就這一回了,下次再變卦這婚事就不作數,沒結婚就這麼多么蛾子,結婚了還得了。」
龍橋敷衍的哎了一聲,又說:「還不是怨你,非得給雲月嬋開那麼大的口子,孫驍驍是現學現賣。」
張慧蘭現在對雲月嬋還抱有希望,便道:「你去宋家莊,沒去看看月嬋?」
提起這個龍橋就來氣,他道:「我不止看了,還被他爸罵了。」
「她呢?」
「他爸說她去到城裡了,人沒見到。」
張慧蘭還在念叨雲月嬋好,龍橋聽的耳朵快炸了,轉頭看向別處,沒想到一轉頭就看到了雲月嬋在櫃檯前挑東西。他用胳膊肘子戳了戳張慧蘭,「媽,瞧,雲月嬋在那兒呢!」
張慧蘭順著龍橋的目光的看了過去,還真是雲月嬋在挑東西,她欣喜的抬起胳膊想要打招呼。
沒想到雲月嬋抬頭跟個男人在說話,那人穿著一身軍裝,無論是長相還是身高,都比她兒子好很多。張慧蘭揮舞的手頓了一下,她眯眼仔細探尋著那倆人,也看不出那倆人的關係。
龍橋冷哼了聲,「怪不得人家看不上我,原來是找好下家了。」
張慧蘭道:「別瞎說,她肯定不是那樣的孩子。」
說完,張慧蘭便去跟雲月嬋打了個招呼。
雲月嬋沒想到在這裡都能碰到龍橋母子,只是禮貌的問了聲阿姨好。
張慧蘭笑的和藹,「你來城裡也不說一聲,好去阿姨那邊住住。」招呼了雲月嬋,她的話直接落在了江聿風身上,「這位是?」
雲月嬋正想著如何介紹江聿風時,他道:「未婚夫。」
雲月嬋:……
大哥,你說謊不打草稿。
張慧蘭被江聿風這話卡了一下,又笑笑道:「月嬋是個好姑娘,值得,值得。」
龍橋瞧著雲月嬋有了下家,格外不滿,陰陽怪氣道:「那這位同志要有得追了,你可能不知道,雲月嬋跟我退過婚,三千的彩禮都不滿意。」
張慧蘭給龍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閉嘴,龍橋還喋喋不休,「他們全家都是吸血的蝙蝠,就想靠著女兒發家致富,我勸你回頭是岸,別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江聿風瞧著這長相周正的小白臉兒,沒想到竟然如此小肚雞腸,便直接道:「別人家倖幸苦苦養大的姑娘多要點彩禮也沒什麼,三千不多,多一百倍我都願意給,婚嫁又不是買賣,幫襯老丈人家是人之常情,倒是你,有時間還是去醫院瞧瞧,心眼兒這么小,怕不是走兩步路心臟病都能犯了。」
龍橋冷呵了聲,「吹牛誰不會啊,還一百倍,我看你零點一倍都拿不出來,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爸可是廠長。」
江聿風微微蹙,臉色都暗了下來,身上有種冷冽的威嚴,哪怕是雲月嬋這見過市面的都有點怕。
張慧蘭覺得龍橋失態,說了聲抱歉,拉著龍橋就走,那龍橋臉上還帶著些得意,一個勁兒的給他們臉色。
待人走遠了,江聿風看向雲月嬋道:「真是委屈你了。」
雲月嬋揚了揚唇,「一隻蒼蠅罷了,反正已經甩開了,就是有點噁心。」
「他家開的什麼廠?」
「紡織廠還是什麼,忘了。你問這些做什麼?」
「他不是說自己是廠長兒子嘛,很快就不是了。」
雲月嬋:……
因為這一茬,江聿風身上的氣壓一直有些低,雲月嬋玩笑話都說不出來,買了東西便往外走,昨天那個司機又開著軍車來接,周圍的人瞧著雲月嬋上車,滿滿的羨慕。
雲月嬋卻在琢磨江聿風那句話,總覺得他不像是在開玩笑,沉默了很久,她還是問道:「你剛剛說的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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