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驳斥顶撞的沈太后,脸上再度浮上怒色“他就算再好,也不属于你,别忘了,你是和亲的公主,你自己选的!”
燕似锦心中一刺,悲呛地望着她的母亲“是我自己选的吗?”
沈太后无视她眼中流露出来的悲戚,自顾自道“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早已跟那傅墨卿私定终身,你先背弃谢容与,现在又背着傅墨卿和顾烈星不清不楚,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要脸面,皇家,整个燕朝还要脸!”
原来她的母后是这样想她的。
燕似锦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颓然道“母后除了来教训女儿不知羞耻,自甘堕落,今日还有别的事吗?”
沈太后这才想起了今日的正事,可母女之间的气氛再次闹僵。她略微沉吟,起身上前将地上的燕似锦扶起。
又刻意放缓了一起,语重心长道“锦儿,刚才是母后说话太重了,你别放在心上,母后也是为了你,为了整个燕朝好,你不是普通人,尤其是现在,多少人盯着你,你身上关乎燕梁两国邦交,行差踏错都是万劫不复。你和顾烈星同在一个屋檐下,已经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了,若传到了梁国使者耳中,怕又要出乱子。你弟弟好不容易才稳固朝政……”
燕似锦不想听这些国家大义和任重道远,她已经完成了自己该负的责任,她问心无愧。
“母后若除了训诫,没有他事,请容儿臣先行告退。”
沈太后一噎,脸色有些挂不住,强忍着又要作的怒气,问道“你是不是还为母后上次的话生气?若是如此,母后向你道歉,这样总行了吧。”
说是道歉,但语气却不像是道歉,反像是一种变相的指责,指责燕似锦这个做女儿的不懂事不知道体贴父母,竟还要她这个当娘的三番五次的服软讨好她。
“女儿没有生气。”
燕似锦淡淡道。
沈太后闻言,也懒得再周旋,立即道“你既没生气,那便再帮帮你母后和你弟弟,选后宫宴和皇帝大婚关乎江山社稷,交由你来操持。”
语气理所当然。
沈太后自以为,她已经跟燕似锦道歉了,燕似锦要再拿乔,那就真的是忤逆,大不孝了!
燕似锦却如再遭重击,若她没记错,顾烈星当面对她的母后说过,她病了。
她确实病了,还病的不轻,她试图从她的至亲身上找一点温暖来支撑自己,但每次都换来的都是一片冰冷。
以至于她沮丧,强撑,逃避,对任何感情都不抱期望。
她都这样了,都在她面前露出绝望了,都说她生病了,为什么她的母后一点都没有察觉,没有一丝关怀,一见面就只有苛责谩骂?
难道她的悲欢,都不及办好一场宫宴重要?
她在她眼里到底是算什么?一个聪明能干任劳任怨的得力帮手,还是连帮手都不算,只是一个工具?
“请太后另择高明,似锦先行告退。”
燕似锦连借口都懒得想,一口回绝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如同上次在慈宁宫那次一样。
“反了!这孽障,是存心要气死我!”
沈太后气得两眼翻翻,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桂嬷嬷见状上前替她抚顺气息,“太后,您千万保重身体呀。长公主应该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您把顾小侯赶出去,还在气头上而已。”
桂嬷嬷不说还好,一提这茬,沈太后气息翻涌,血脉喷张,“这目光短浅的孽障已经跟我离心了,她已经决心离了我了,孽障!”
桂嬷嬷安抚道“公主毕竟是女儿身,再过不了多久,公主就不是燕朝女而是梁国皇妃了,太后不要苛求随她去吧,眼下还是陛下的婚姻大事最为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