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惧他怕他,避他如瘟神,只有她不怕也不躲。
世人皆笑他怜他,见他双腿残疾,便将他当做废人。而她看着他的眼里,什么都没有。没有讥讽,没有怜悯。
她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不在意离王,也不在意他。
*
冯岁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
在她一边被映月喂药,一边听着翠荷数落的时候,她无意识的摸了摸唇瓣。
他唇上冰凉的触感,淡淡的药香,似乎留存于她的唇齿间,就如同刚刚发生过的事一样。。。。。。
“小姐!您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翠荷气的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刺猬。
“啊?”
冯岁岁猛然回神。
翠荷见自家主子这个模样,心疼又生气的跺了跺脚,嘴巴鼓成了个包子:“小姐!您知不知道安平郡王把您送过来的时候,都快要吓死我了!”
冯岁岁可怜巴巴的看向映月,希望映月能替她说句公道话。
映月轻咳一声,将喂得差不多的药碗放回了桌子上,学着翠荷的样子,叉着腰道:“小姐!您知不知道您昏迷了两天,快要将我们吓死了?!”
冯岁岁:“。。。。。。”
“好吧,我错了。”
她撇了撇嘴,低下头认错。
“小姐错在哪里了?”
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我不该昏迷两天?”
冯岁岁试探着问道。
映月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柔声道:“我和翠荷姐姐都听说了,小姐错在不该自己去面对,您这样让我们很愧疚,也很担忧。”
“是啊!我就说小姐怎么会让我们去帮那个娇气包找东西,您这分明是想支开我们!”
翠荷点点头,应和道。
冯岁岁把被褥盖在了自己脸上,身子缓缓的向下滑去,闷闷的声音从被褥里传来:“对不起嘛,让你们担心了,下次不会了。”
翠荷叹了口气,还想说什么,被映月的小手拦住了。
“翠荷姐姐,咱们下去吧,郎中说让小姐多多休息。”
两人走后,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冯岁岁将眼睛露在被褥外,思绪飘得有些远了。
她那日亲东方岭,全是药效作怪,现在她一点也记不清当时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只记得他唇上淡淡的药香。
东方岭会不会认为她是个轻浮的人?
这要是在现代,亲一口可能算不得什么,毕竟她原来也没少拍吻戏。
但在这个世界,古代人都那么封建,她一个有婚约的人,还是跟他侄子有婚约的人,跑去亲她未婚夫婿的叔叔。。。。。。
这也太刺激了吧>_
冯岁岁想到这,羞涩的把脸埋进了被褥,两条腿一蹬,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她一激动,不小心碰到了手臂上包扎好的伤口,嗷的一声嚎了出来。
也许是疼痛感让她头脑清晰了一些,她逐渐冷静了下来。
管他怎么想,反正她也跟他没有什么。
她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和离王退婚。
上元节不像今日的春宴,春宴只要是家里有些权势的,都可以去参加。而上元节则是在皇宫举行,出席的人大部分都是皇权贵族,再加上密谋行刺的刺客,她若是不好好准备,没准一步走错,小命就没了。
冯岁岁许是因为喝了药的缘故,一双眼睛像是粘了502胶水一般难受,她缓缓的合上一直打架的眼皮子,迷糊前的最后一点意识让她嘴中念念有词的说道:“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