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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的刀,断了。
人心里面好像也有一根不存在的弦同时断掉了。
“啊!!!”
楚天霸大喝一声,眼角撕裂开来,然后流下红色的泪水。
月光洒了下来,像盐一样。
而导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则是淡淡的站稳了脚步,手中的刀如同天上的月亮般散着白昼的光。
那把红霞的长刀断了,半截刀身落在白色的月光包围中,上面的红霞渐渐消散了,如同一滴血散进了一池清水之中。
它的主人早就死了,如今这把刀也走到了尽头。
南二低头望着那半截刀,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把刀时,自己哥哥双手捧着刀,眼神里带着说不尽的骄傲和柔情,之后再见的时候它就已经挂一个劲装侠女的腰间。
再之后,那个侠女就成了自己最害怕的嫂子,这把红霞长刀则是再也没有离开过她的腰间。
当年那个英气十足的女子,掐着自己的脸颊嘲笑他说小小年纪居然就要定亲了。
仿佛就在昨日。
他心里想着,手里的刀却没有停下。
踏,踏,踏。
脚步轻松悠闲,却每一步踏在青石板上出敲击在心头上的声音。
楚天霸半跪在地上,他浑身颤抖着听见那脚步声一点点向他自己靠近,脑海里面一片空白,手里断裂来的半截刀身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自己所谓的力量在这个人面前有多么不堪一击。
“饶……”
就连求饶的话都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堵在喉咙里面,怎么挣扎都说不出来半个字。
月光落在他的身上。
不是雪,却比隆冬飞雪还要寒冷。
嗡!
那刀划过半空,轻轻颤抖着出一声鸣叫。
地上仿佛又生出来了一个月亮,寒冷的刀光混合搅拌着煞白的月光,将整个庭院都充满,再没有半分黑暗。
“饶了我……”
楚天霸在柔和不刺眼的白光下眯起了双眼,他努力的蠕动着喉头,却说不出来更多的话。
他的心里疯狂的挣扎着,他想要逃跑,想要站起来反击,想要哪怕说一些恳求活命的话。
可不行。
心里拼命想要挣扎,可浑身上下都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气力,只剩下骨头还支撑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倒下。
为什么,为什么?
皮肤上传来冰冷刺骨的感觉,楚天霸知道那是即将被锋利刀刃割开前的感觉,他这一生中也经历过许多次,但是没有任何一次能比这一次的感觉来的强烈。
楚天霸额头的冷汗止不住的冒了出来,然后慢悠悠的划过他的脸颊,啪嗒一声砸在他面前的青石板上。
其实他知道,知道自己为什么表现的如此不堪,为什么心里如何挣扎都不能动哪怕一根手指头。
因为他害怕。
是的,浑身上下的无力感来自于他内心深处喷涌而出的恐惧感,虽然他不想要承认,但是意识深处出于本能的表现出来了最大的臣服。
这就如同野外山林中,捕食猎物的野兽看见了自己绝对招惹不起的山林霸主,它们就会因为恐惧和对生的渴望而表现出来最大的臣服,它们往往是匍匐在地上进来压低头颅表示臣服,或者干脆把自己最柔软的腹部露出来,向对方表示臣服。……
这就如同野外山林中,捕食猎物的野兽看见了自己绝对招惹不起的山林霸主,它们就会因为恐惧和对生的渴望而表现出来最大的臣服,它们往往是匍匐在地上进来压低头颅表示臣服,或者干脆把自己最柔软的腹部露出来,向对方表示臣服。
“饶……命……”
他磕巴着,连说两个字都快要说不清楚了,上下牙齿间止不住的相互打颤着。
楚天霸想要求饶,可是他现自己居然想不到任何一条求饶的话,往常用来蛊惑他人的金钱美女之类话语根本没有出现在他的脑海里。